踏入洞中，便是一片暗中襲來，耳邊隻要兩人的腳步聲，腳下踏著的空中平整無坑，久遙一步一步跟在風獨影身後，又走了半晌，隻聽得一聲響聲，然後洞中便亮起一燃燒光，久遙不由留步。

久遙在她身邊屈膝，與她並肩跪在墳前。

“傻瓜，痛的話就哭啊。”久遙抬手一遍一遍抹去她臉上的淚水。

自從她病好歸朝，他就未曾再踏入紫英殿，也從不主動扣問政事，但他一向與她同食同宿風影宮中，除了她上朝的時候，兩人幾近是形影不離。隻要她下朝返來，必定會看到他的身影，或門口等她，或窗前吹簫，或捧卷瀏覽，或桌前寫字，或倚塌憩息・・・・・・不管何種神態，老是暖暖地令她心安。

“哭吧。”久遙將她攬入懷中，“隻要哭出來，那些痛便會跟著哭聲消逝。”

“哭？”風獨影微仰著頭，彷彿那樣眼中按捺不住的淚就能倒流歸去。

為著親手殺死的哥哥，為著庇護她而死的杜康，為著不得不生離的兄弟，為著這麼多年那些並肩作戰卻終究留在了疆場上的部眾……為著一起走來的艱苦，為著一身冇法消弭的傷口，為著阿誰膠葛半生相思不得的人，為著最後的緣滅情斷……也為這可悲不幸可敬可歎的半生風雲……統統的過往，統統的人事，統統的統統，都跟著這一夜的淚水傾瀉而出。

進入十月後，氣候便日趨酷寒，待到十月中，便虛穿上棉衣，恰是步入夏季了。

葉蓮舟答到：“回稟主上，清徽君去了司製閣。”

久遙緊緊地抱住風獨影。

從今今後，他的度量，便是這九天白鳳的棲息之所。

遙能夠感遭到她身材微微地顫抖，他不由心驚，忙伸手握住她的手。

火光又連續亮起，倒是風獨影連續撲滅了洞中燭台，然後在一片暈紅的燭光裡，久遙看清了麵前的山洞，頓時呆住。

風獨影聽了眉頭一挑，暗想九遙去司製閣乾甚麼，腳下抬步往宮外走去，想去司製閣看看，半路上顛末章華園，心念一動，便往泱湖方向走去。轉過章華園，公然便見湖邊水亭裡坐著久遙，正低頭看著甚麼，冬陽淡淡灑落在他身上，天青色的衣袍就像風雨過後的天空，一洗無塵潔淨清柔。

第十九章 雙飛翼

風獨影垂首，摸著血石鳳羽，輕聲道：“這個我很喜好。”

她伸手拈起銀鏈，看著飄零於風中的血石鳳羽，不由綻顏淺笑。

話音未落，麵前一道暗影覆下，嘴唇被吻住，滾燙的彷彿要熔化她的靈魂，激狂得若飆風囊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