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他們在路邊的茶寮裡安息,久遙斟了茶水遞到她手中,她一邊印著茶水,一邊悄悄地聽著久遙與茶寮裡安息的路人們聊生存。聽他們說米油的代價,聽他們說本年的收成,聽他們說家中婆娘孩子,聽他們說明天這日頭好¨¨¨也聽他們扣問久遙,為何他媳婦眼睛上繫著帶子,但是眼睛不好?聽著久遙微微感喟地承認。又聽著那些人悄聲安撫著久遙,你家媳婦模樣兒生得俊,眼睛不好也冇甚麼的¨¨¨
“阿影,我們走。”
可久遙卻聽若未聞視若未見,拍了鼓掌掌,風儀蕭灑地走到門邊,扶起凳上坐著的風獨影,“阿影,我們走。”
公然,那厲翼目睹厲仝被踢倒,憤恨非常,立時哈腰撿起了匕首,瞪眼著久遙,“死小子,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久遙抬手撫向她的眼睛,指尖輕柔拂過她長長的眼睫,輕喃道:“你的眼睛太亮了,平常人看一眼便生害怕。”說著,他將手中銀色綢帶縛上風獨影的眼睛,在她腦後緊緊繫住,“隻要遮了這雙眼睛,你纔不是阿誰統禦千軍號令百官的鳳王,而隻是個平常的女子。”
以風獨影的功力自不懼這點寒意,可現在她隻是順服地披上,回顧再看一眼安靜的月窪村,然後回身,“我們走吧。”
這下不止堂中世人吃驚,便是厲家公子厲翼亦是膛目結舌,緊接著便是顏麵被掃的憤怒,想也不想地抬手便一掌甩向久遙,“本公子的侍從你竟也敢打!”
“混蛋……我必然要殺了你!”地上厲翼捧著腕骨折斷的手艱钜昂首,如同一頭瘋狗般凶暴地瞪著久遙,直恨不得能生吞入腹。
那邊掌櫃的一見刀子亮出來了,頓時嚇的肝膽俱顫,忙衝著厲翼打躬作揖,“哎呦!我的公子爺,可不要動刀子啊!這一不謹慎但是要鬨出性命的!厲公子,把人打一頓經驗經驗就是了,求求您快叫厲仝收了刀子吧……”
申時,兩人竟也走出了近二十裡路,到了徠城。
掌櫃的話還未落下,麵前人影一閃,倒是久遙攔在了那火線,正擋了樓梯。
“方纔你敢拿刀執簪刺人,這會兒卻這麼一點痛都受不了嗎?那便記著已所不欲勿施於人?”久遙手一鬆,厲翼便如一團爛泥癱倒於地。
“公子!”那邊厲全緩過了神趕快從地上爬起來去扶。
那兩人明顯是常來這店的,一進堂裡,那掌櫃已親身驅逐,點頭哈腰地將人往樓上引,“厲公子來了,快請樓上雅間坐。”轉頭又衝伴計叫喊,“來呀,快給公子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