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極跨上坐騎,駿馬不由得仰首長嘶,彷彿迫不及待想要放蹄奔去,豐極勒住韁繩,看著河邊的風獨影,猶疑半晌,開口道:“清徽君,他……”隻道了個名字,便收了聲,想說清徽君是胸懷磊落之輩,想說他待你亦情深義重,倒是如何也說不出來,彷彿黃連鎖喉,苦不堪言。
這短短一語此中深藏的意味,這時候約莫也隻要豐極明白,念及往昔,念及風青冉,想起久遙說過的話,貳心頭一窒,握著她的手不由緊了緊,“七妹,不要再想著那件事,我想他從未曾怪過你,也信賴他不肯你餘生都為此痛苦。”
好久,風獨影開口:“四哥,縱天下人恨你怨你惱你,我卻從未有過,自我有影象以來,我便敬你慕你,人間雖男兒萬千,卻無一人及你,便是今時本日,我亦不改初誌,四哥永久是心中胸懷天下有情有義睿智無雙的第一豪傑。”
風獨影胸口一堵,不由也抓緊了豐極的手,以一種安靜卻飽含痛苦的聲音低低道:“四哥,若你我易位而處,終也隻得本日成果。”
豐極聽到了,入耳的頃刻,心如刀割,禁不住滿懷悲愴,目中熱流湧動,他抬頭緊緊閉上眼睛,固然自胸膛至咽喉這一截,氣味所過如火烙般痛不成當,可他仍然一字一字清楚說來:“好,我們都拋開之前那些事,我永久是你心中天下第一的豪傑,你永久是我心中天下獨一的mm。”
“主上,您看!”
“嗯。”風獨影冇有逗留,快步掠過他身邊,走出紫英殿並徑往鳳影宮去。
“這時候,最能體味四哥之難之苦之痛的唯有我。”風獨影凝眸看著他,鳳目裡模糊波紋纏綿,卻又鄙人一瞬規複安靜。
這個男人――
奔行數裡後與厲則行帶領的雄師彙合,即啟程回雍州。
豐極一震,抬眸看著她,欲言卻無語。
“嗯。”風獨影點頭而笑,視線垂下的刹時,彷彿有水珠滴落。可抬眸時,鳳目裡一片清澈,敞亮得似浸在水中的寶石,“四哥,昔日老是你為我送行,這一次我要目送你拜彆。”
豐極漸漸斂笑,抬目望向火線。
“七妹……”豐極看著天涯之間的女子,因著傷病,她纖瘦慘白,不堪羅衣,非以往阿誰氣勢淩人光彩奪目的鳳凰,肉痛之間驀地想起少時讀過的一厥詞。
扶杜雲岫上車後,豐極還是騎馬,伴著車輦緩緩而行,車簾掀起,暴露杜雲岫端雅的麵孔,那雙明秀的眸子極儘和順地望著豐極,彷彿捨不得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