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儀聽著,不由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實想不到方纔滿懷悲哀之人竟可吹出如此清澈出塵之音。待一曲結束,她脫口讚道:“清微君你吹得比南喬女人還好聽。風王那般愛聽笛,若你吹與她聽,她定然歡樂。”
久遙垂著目光等候著。
久遙目光一閃,冇有答覆。
“當然能夠。”香儀趕快將紫玉笛送到他跟前。
杜康看著他,有半晌的沉默,彷彿在考慮著有無與他說話的需求。
濃濃暮色裡,亭中一人憑欄而立,矗立孤峭,令人想要靠近卻又不敢前去。
可久遙抱著酒罈一屁股就在階下坐著,“就會嚷著歸去,能夠歸去那裡呢。你冇見‘萬國儘征成,烽火被岡巒。積屍草木腥,流血川原丹’,傻子,那裡另有處所歸去呢!”
可她不睬久遙,久遙倒是跟著她走,一邊跟在前麵,一邊叫喚著:“風王謹慎腳下,你冇看到地上躲著好多的人呢,他們一個個睜著浮泛的眼睛,伸著血淋淋的雙手向你摸來呢!”
十2、悲歡一線隔4
“你不要我念,我偏要念!”久遙將酒罈一拋,站起家來,轉頭正麵對著紫英殿,朗朗吟道:“殺人亦有限,各國自有疆。苛能製陵犯,豈在多殺傷。”聲若金石,響徹大殿。
“人也好,鬼也好,神也好,凡是站在本王劈麵的……”她一字一字冷冷吐出,抬臂,如同揮下寶劍普通決然劃下,“本王皆殺之!”話落的同時,廣袖揚起微弱罡風,拂起兩人衣發飛揚。
驀地聽得杜康說話,久遙昂首驚奇的看著他。
“哈哈哈哈……議事?議的是甚麼事?議的但是殺人的事?”久遙大笑,笑聲裡儘是冷俏諷刺,然後又朗聲吟道,“兵戈不見老策衣,感喟人間萬事非。我已無家尋弟妹,君今那邊仿庭閣?”
“清徽君,我們歸去吧。”殿外奉侍久遙的內侍要求著。
等了半晌才傳來杜康平平的聲音,可就是如許平平的不含一絲豪情的聲音說出如許的話來,讓久遙心頭如被生了鏽的針刺著般,又澀又痛。但是……他怎能心軟,不然那些死去的族人如何辦,他們如何能閉眼,他們地府之下怎能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