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頭微震,各種龐大的情感瞬息湧出,看著劈麵那雙純黑深幽的眸子,半晌後,她終是輕聲答允:“這平生,我永不會背棄於你。”
現在,畫中的風獨影與豐極是白衣墨裳,而畫前的風惜雲與豐蘭息亦是白衣墨裳。六百多年的光陰,讓許很多多的人事物化作煙雲,便是江山亦將改朝換代,可也有一些卻如宿命般未曾竄改。
“也不能說全然不知。”豐蘭息卻道,“當年威烈帝敢封王分國,或心底早已推測會有本日之局。”
肅立好久,風惜雲的目光移向右邊最末的畫像,看著畫中男人的背影,感喟道:“畫中的清徽君背對天下,是不能麵對天下還是不肯麵對天下,想來他本身也冇法理清。”她如此感慨時,思及本身,心底裡模糊有些能瞭解這位先祖衝突的表情。
畫中的他們自少時相遇,到交戰天下,到坐擁江山,平生同心同德休咎與共,那我們呢?
那一刻,兩人迷惑而蒼茫。
一個傳奇已結束,另一個傳奇正開端。
兩人側目相看,看得相互眼底深處的那一點迷惑。
看著畫像上的那些先祖,看著那些風華還是的豪傑們,再看今時本日之大東,兩人都不由心生感慨。
九幅畫像裡,獨一的女子便是第一代青州女王風獨影,而那位麵貌俊美懾人的便是第一代豐國之王豐極。
那麼,他們誰輸?誰贏?
豐蘭息聞言心頭緩緩一鬆,握著的手卻冇有放開,“我們走吧,該上路了。”
六百多年前的風獨影與豐極情殤分離,可他們卻未曾想到六百多年後,他們的子孫會重續情緣,那一對豆割的璧月會有重合的一日。
豐蘭息一怔,側首看她,看著她額間的那一輪玉月,神思不由怔忡。
淩霄殿的門再次閉闔,兩人聯袂而去,踏上屬於他們的征途,締造屬於他們的傳說。
不管磨難與甘苦,他們能夠平生執手不離?
(完)
推開殿門,淩霄殿裡統統還是,牆上畫像裡的那些人亦如當初,隻是看著畫像的人已非昔日稚嫩少年。
畫中的人在看著畫前的人,畫前的人在看著畫中人的,仿如鏡之兩麵,模糊類似,卻又絕然相反。
淩霄殿裡一時沉寂。
畫前的兩人,容顏已變,表情已改,身份更分歧昔日,現在的他們是一州之王,已手握半壁江山,天下唾手可得。
她一怔,側首看他。
恰是世事情幻無常,滄海桑田轉眼之間。
“六百多年的光陰,已讓大東臉孔全非,可締建大東王朝的他們並不曉得,畫像上的他們永久是風華正茂。”風惜雲輕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