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營帳,內裡天光昏黃,遠處的玹城亦亮起了燈火,隻是寥寥的顯得非常暗淡。
彷彿被這類氣勢所懾,徐史心頭巨跳,半晌後,他恍然大悟,頓昂首跪地:“陛下聖明!是臣癡頑,竟未能體味聖意。”
聞言,東始修玩味的笑了笑。危在朝夕,這公主卻還出言暗指是他逼死了北海王,嗬嗬……有膽量。隻是……北海王暴病崩逝?他轉頭看向風獨影,見她也是眉頭微斂。
“將軍所料不差,大王確切未死,死的不過是一個老內侍,大王已於前日深夜悄悄自王宮密道逃出城去了。”女子明快的聲音裡含著刻骨的怨毒。
“你有何要求?”風獨影麵色冷然。
“公主此舉隻怕不平常。”風獨影悄聲道。
“呃?”東始修噎住。
“好,陛下既能承諾,璿璣亦不悔言。”北璿璣招手,即有四名侍從上前。那四人一人手捧一盒,她啟開第一人手中木盒,自此中取出一物,高高擎於手中,“此為我北海國璽。”
“是!”
兵士點頭。
“天然。”東始修看一眼城樓上的北璿璣,然後移目望向城門,那邊北海的將士皆放下兵器跪倒於地。北海終是支出掌中!他朗然一笑,抬臂揮手,“聽令,兩萬雄師隨朕入城,餘者駐守城外!”
“傳聞是有人逃了,將軍領著人往東北追敵去了。”兵士答道。
徐史道:“陛下,這些史、詩、書、典皆乃前人聰明,即算是北海人所著,亦是惠及後代之作,豈能就此焚燬殆儘!”
東始修天然曉得她笑甚麼,道:“我們兄弟中,老五倒是最合適的人選,隻不過我可捨不得把他派來這裡,常日兄弟就已很少聚了,但總算都在帝都,若把他派來這裡,那可真是一年難見一麵了。”
如影子普通跟著的杜康卻還是隻是如影子般的站在她的身邊,冇有答覆,亦冇有神采。
“嗯。”風獨影亦躍上馬背。
而北璿璣不等世人回神,又道:“陛下,這是我北海的降書、輿圖與戶簿。”她抬手錶示三名捧盒的侍從上前揭示於眾,“今獻於陛下,自此北海不在,唯有大東。”言罷,當即揚聲道:“開城門,驅逐陛下入城。”
“解纜!”
“大哥,我去了。”風獨影翻身上馬。
對於他的叨咕,風獨影習覺得常,問道:“大哥覺得這北海此後誰來管理最好?”
“如何能夠!”東始修眉鋒揚起,“當初他敢有狼子野心犯我大東,就該有膽量承擔本日亡國之罪。再不然在其與蒙成締盟之際亦存與我朝敦睦相處之心,那便不會有本日的兵戈相見。亡羊補牢,為時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