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線是雍州,那邊是他的歸處,而身畔這一份溫馨的和順,將冷靜伴他到最後。
那句喃語如此的輕,可風獨影還是聽到了,頓時一呆,怔怔看著豐極,然後伸過手,牽起他的手握住,“四哥,你不要如此自苦。”
【注○2】李白《贈饒陽張司戶燧》
駿馬飛奔裡,豐極偶一回顧,卻見遠處半空,青碧色的大鳥馱著一人緩緩飛來,刹時手一顫,幾近想要勒馬止蹄,可終隻是任馬兒馱著他奔去。遙遙瞥見青鳥飛臨河岸,然後天青身影緩緩走近河邊的人,身姿頎長矗立,春季麗陽下,如同青色梧桐抖擻著暖暖朝氣。
“雲岫,你如何出來了?”豐極上馬。
奔行數裡後與厲則行帶領的雄師彙合,即啟程回雍州。
風獨影也不說話,隻悄悄地看著他。
風獨影聽著,抬目順著河麵往北望去,彷彿已看到來日景象,不由得也淺笑道:“我們還能夠在河中垂釣,然後在河邊生一堆火烤魚吃,夜裡風寒,就喝溫得熱熱的屠蘇酒,比及月至中天,酒意熏然,你吹一曲《醉漁唱晚》,我則為你舞劍掃興。”
送出了王都,又送出了效外,可風獨影卻彷彿冇有留步的籌算,豐極更是冇有禁止的意義,兩人並騎而行,就那樣不急不慢地走在最前麵,身後十丈外跟著數百侍衛,而厲則行早已領著雄師先行一步。
風獨影胸口一堵,不由也抓緊了豐極的手,以一種安靜卻飽含痛苦的聲音低低道:“四哥,若你我易位而處,終也隻得本日成果。”
杜雲岫冷靜點頭,然後車簾放下,反對了相互視野。
這個男人――
送出了幾十裡外,一向送到了瀾河邊,兩人幾近是同時勒馬,相望一眼,微微一笑,然後上馬。
心間默唸,刹時神慟魂悲,情不自禁喃喃輕語,“今時本日,到底是我誤了你,還是這天下誤了我們?”
“好。”豐頂點頭。
豐極呆了一下,纔想起了帝都裡阿誰功名利碌等閒視之卻恐懼權尊數次請婚的浮滑墨客,沉默好久,他淡淡一笑,點頭道:“那我便放心了。”話落,他手中馬鞭亦落,刹時駿馬蕭蕭,奔馳而去,身後蹄聲震地,百餘騎緊緊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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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風獨影開口,“四哥,縱天下人恨你怨你惱你,我卻從未有過。自我有影象以來,我便敬你慕你,人間雖男兒萬千,卻無一人及你,便是今時本日,我依不改初誌,四哥永久是我心中胸懷天下有情有義睿智無雙的第一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