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說了你也不懂。”
那女子目光與風獨影相遇,亦悄悄稱奇,衝她淺笑點頭,風獨影點頭回之。
閒坐水亭,那高朋倒是自行到來,當看到高朋的那一頃刻,心頭的猶疑憤懣刹時消逝,奇特的隻要賞識讚歎:人間之女子,竟也可有如此英姿!
就如許逛逛停停看看,不知不覺中竟是半個時候疇昔了,而這花圃卻還未走到絕頂,足見其園之廣,不過兩人已走到花圃深處,遊人希少,而九天之上朗日當空,陽光灑下,霧氣漸散。
兩人一時目光相視,各有考慮。
那女子見風獨影點瞭然她的身份,目中波光一閃,然後瞭然一笑,“恰是,不過……”她眼中漾起一絲彆有深意的笑紋,“曲直樂的曲,國殤的殤。”
園中有些遊人見得園門前又來兩人,皆舉目望去,這一望頓感麵前一亮。那一男一女白衣青袍,明顯是平淡素雅之色,卻因著那兩人的容顏氣韻而生出綺雲豐豔之感,特彆是那女子,周身似有華光盈繞,遣散了霧氣,令她身畔的菊花似也染了明光,格外的鮮妍明麗,一時紛繁諦視於他倆。
“蜜斯本日怎一向呆在這裡?”
而現在,曲殤以箜篌奏來,曲聲陰柔漂渺,與那曲中之意非常符合。絃動之間,杳渺似空穀輕風飄忽悠遠,軒昂之時倒是萬流曠達氣勢萬千,弦振疾響之際,又張狂狷介如雷鳴風嘯,聞者一時表情安靜,一時又意氣激揚,一時又神魂癲狂,隻跟著曲音忽憂忽樂忽喜忽悲,仿是弦批示動之間已驚魂攝魄也。
曲家在沛城之南,離城正中的許府並不遠,兩人行了兩刻便到了。
那曲音初時平淡素雅,可聽過一兩段後,風獨影卻悄悄心驚,看著疑神彈奏的曲殤,心頭那團疑霧模糊的裂開了一絲裂縫。
如此想著之時,指尖拔下,鬼使神差般便彈出了《孤館遇神》,而彈出之際,心頭卻真似有甚麼順著曲聲汩汩流出,許是要說給劈麵的她聽,又或許隻是傾泄罷了。當一曲結束,彷彿跋涉千裡終究到了目標地,雖是怠倦,卻又份外輕鬆。
目睹園中遊人皆移目過來,風獨影長眉一揚,鳳目一掃,頓時那些目光紛繁避退,無人敢與之對視,隻覺那女子的目光如劍,明利非常。
風獨影心中一動,想約莫便是她了,因而抬步前去。
多年緊舒展著她的心結,彷彿在看到這位環球聞名的女將的那一刻鬆動了。
“哦?”風獨影在曲殤的劈麵落坐,杜康自是在她身邊站著。“若我冇猜錯的話,女人便曲直家蜜斯曲觴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