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候,廊下氛圍沉晦暖昧。
隻是現在,當期盼多年的就要呈於麵前時,她卻茫然了,遲疑了。
“當今坐在龍椅上的那位。”風獨影微微眯起雙眸,彷彿在瞭望她遠方的兄長。
聽到這,易三感慨了一句,“閩州啊,地闊山高,我之前去過,那邊地形極是龐大險要。”
風獨影悄悄一笑,似是挖苦似是無法,“他那麼聰明的人怎會不曉得,不但他曉得,幾個兄弟實在都曉得,當時候都是樂見其成,四哥……四哥他也……”說到這她倒是閉目止聲,麵上浮起苦澀。
那份情,動心太早,刻得太深,如何也丟不下,如何也捨不得忘。
“是閩州的那位蜜斯?”易三終究還是伸脫手,悄悄按在風獨影肩膀上。
“隰有萇楚,猗儺其枝。夭之沃沃,樂子之無知。”驀地風獨影幽幽歎一聲,然後站起家,快步往海邊走去,陽光灑落一身,目光從後望去,隻覺熾烈刺目。[注○2]
風獨影張了張口,倒是甚麼也說不出來。
易三心頭一動。想他即承諾“信物”,那便是有求婚之意罷。凝眸看著風獨影,見她神采木然,一時胸中竟也有些澀意。
“那……”易三本想說既然有天子作主,那想來無甚難堪了,可看風獨影麵龐,卻冇有一絲憂色,眉峰輕籠,眸光渺遠,似麵前有著千重山萬重水,如此之重又如此之遙,一時止了聲。想他們現在即算可奉旨結婚,亦將受天下人誹議,更何況……
她說這些話時眸色柔亮,唇邊浮著淺淺的一抹笑,眉宇間褪去了淩厲氣勢,彷彿是蒙著薄薄輕紗的明珠,周身透著淡淡華韻,婉然清麗。
易三掉回目光,“你說的年老是?”
“所謂知己知彼才氣百戰百勝,我們要打下閩州需求知閩州,而在當時,要入閩州城實在太難了,是以當四哥提出他去閩州時,幾個哥哥都是附和的。”風獨影微微一頓,彷彿吸一口氣,才持續道,“四哥便扮作一個遊學墨客去了閩州,走之前……他和我說,閩州那邊盛生一種玉石,盈碧如水,等他返來定給我帶塊好玉作信物。”
風獨影點頭,閉目,那長長的眼睫覆下,彷彿浸了水般濃黑稠密。易三心頭頓如針刺了一下,一時呆呆看著她,竟是理不清心頭的亂緒亦抹不去心頭的刺痛,隻是看著那一彎眼睫若墨蝶悄悄棲息,卻一脈哀傷縈縈。
易三因而問道:“那你們又是如何打下閩州的?”
易三看著如許的她,心頭又是喜好又是黯然,因而調開目光,問道:“當時……你四哥可知你歡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