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望著大海,各自沉於思路裡。
風獨影卻並冇有重視到他的神態,仰躺在礁石上更是便利了看著天上的朗月明星,隻是秋夜沁涼的海風拂過期,她不自發的微微抱起雙臂。
“是嗎?”易三聞言輕笑,他身子今後一倒,隨性的仰躺於礁石上。
笛聲倏然一緩,彷彿高懸的心終究放下,然後悄悄淺淺的,如同扣問。
“喔。”易三叩著茶杯淺含笑開,“本來不是神龍之子,是棺材鋪以後。”
因那話語裡的和順,笛聲變得清澈明快,光榮著她的出險,又讚美著阿誰少年。
因而他微微一笑,道:“厥後呢?你與你的親哥哥可有再見?”
在那雙如水之淨如夜之深的眸子裡,風獨影看入一份平淡安寧。
易三回神,看了看還是麵朝大海的風獨影,提過茶壺再次斟了兩杯茶,一杯遞到風獨影手中,一杯本身端著,慢悠悠的道:“提及來,你與你七個兄弟的故事早已街頭巷尾傳說著,我這些年已不知聽過多少了,隻是可貴實在。”他淺淺飲一口茶水,望著長空悠然道:“你看明月朗空,但亦長夜漫漫,何妨說說故事,以佐良宵?”
好久,她移開目光,抬手支頤,神采安靜又顯得渺遠,“好啊,我奉告你,我與我的兄弟們的出身與相遇的故事。”
易三側目望她。
風獨影不覺得意,“天下皆知,我們八人出身寒微。”
笛聲俄然變得短促,亦彷彿置身險境,焦灼不安。
笛聲“的的”清鳴,仿如點頭。
風獨影眼眸一動,回顧,“故事?我們還活著……那些便已成故事?”
飲完一杯茶,風獨影那獨占的清澈而微帶冷意的聲音再次響起。
風獨影側目看一眼吹笛的易三,悄悄點頭,“阿誰引開追兵的少年就是我的親哥哥,阿誰嬰兒就是我。”這一刻,那雙明利的鳳目裡眸光清澈溫和,如蘊著一潭漪漪碧水,“我的親哥哥,在那麼小的時候便以血養我、以命護我。”
易三凝眉,看著她。
“哦?”易三目光裡帶出一點深意,“我這幾年看了些史乘,史乘上的建國之君們即算他出世時是一名仆從,但追朔到祖上時都是顯赫不凡。今後史官為你們編傳之時天然也會裝點一番的。”
笛聲微微一頓,然後變得降落,如同長長感喟,幽幽吹奏著,在夜風潮聲裡,顯得那樣的輕淺,卻又那樣的清楚,如同呢喃細語,和順的帶出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