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獨影的麵上卻反而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危急之刻,那少年把嬰兒往大哥懷中一放,道我去引開他們,請你護好我的mm,若我活著我就來接她,若我死了,那你就把我mm養大以報我本日救你一命。然後那少年就跳出荒宅奔逃而去,屋外的兵士們公然追著少年去了,大哥便趁機抱著嬰兒逃脫。”
笛聲“的的”清鳴,仿如點頭。
那刻他自下瞻仰,看到的便是風獨影彷彿玉石裁畫的下頦,稠密得像墨色紙扇一樣的眼睫,海風裡,有幾縷髮絲飄蕩,而頭頂天幕如綢皓月如輪。如果能畫下來就好了,腦中這麼想著,口裡卻問道:“那厥後呢?你們先遇著的是哪個兄弟?”
易三側首,見兩人他相隔不過天涯,當她眼睛眨動,那眼睫便微微顫抖,彷彿是風中的胡蝶,一時胸膛裡傳來“砰!砰!砰!”的劇跳,一聲一聲和著那顫抖的胡蝶……他驀地坐起家來。
當年亂世當中,攻陷城的勝利之軍屢有屠城之舉,但那多是遭到倔強抵當後的抨擊行動,進城之時會搏鬥劫掠個一兩日,卻隻要當年浦城是整整搏鬥旬日,乃至繁華的浦城成為一座空城死城,至今依未能規複元氣。
易三收笛,看著風獨影,現在的她,目光清澈,神采安寧。
笛聲微微一頓,然後變得降落,如同長長感喟,幽幽吹奏著,在夜風潮聲裡,顯得那樣的輕淺,卻又那樣的清楚,如同呢喃細語,和順的帶出安撫。
“哦?”易三目光裡帶出一點深意,“我這幾年看了些史乘,史乘上的建國之君們即算他出世時是一名仆從,但追朔到祖上時都是顯赫不凡。今後史官為你們編傳之時天然也會裝點一番的。”
“最早碰到的是三哥。”坐得久了,風獨影便也今後一倒,舒暢躺在礁石上。
好久,她移開目光,抬手支頤,神采安靜又顯得渺遠,“好啊,我奉告你,我與我的兄弟們的出身與相遇的故事。”
因而他微微一笑,道:“厥後呢?你與你的親哥哥可有再見?”
因那話語裡的和順,笛聲變得清澈明快,光榮著她的出險,又讚美著阿誰少年。
在那雙如水之淨如夜之深的眸子裡,風獨影看入一份平淡安寧。
“有一些人死去千萬年,亦不會有人傳說他的故事,而有一些人他們還活著時,天下間已在傳誦著他們的事蹟,這便是平常人與不平凡人之間的辨彆。”易三看著她,“隻是那些傳說的事,顛末很多人添油加醋,常常已與實在相差甚遠。”他說到這,眸中漾起一絲笑意,“就比如你們八人,官方有的傳說你們乞丐、苦役出身,有的則傳說你們是蒼茫山上的神龍與鳳凰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