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邈聞言倒是一愣,“三弟為何這麼體貼山下人的存亡?”
看著麵前五年不見的弟弟,久邈禁不住眼眶發熱,但麵上卻不顯情感,隻是冷冷酷淡的道:“二弟公然放你上來了,但我早已逐你出族,你速速拜彆。”他的聲音降落渾厚,如同天彆傳來的綸音佛語,帶著一種至高無上的高貴嚴肅。
離家太久,以是返來統統都感覺新奇,每日裡就在族裡這家竄來那家竄去的。族裡的人目睹著多年不見的三殿下返來了,家家熱忱接待,個個體貼備至的扣問他這些年在山下過得如何?因而久遙便把這些年走過的山山川水碰到的怪傑奇事拿出來講,族裡人都未曾見地過,天然感覺非常的別緻風趣,那些孩子們更是愛聽,日日跟著要聽故事,他也樂得講。
久邈看弟弟如此慎重其事,倒是有些希奇,“三弟你要說甚麼?”
雖奇特三弟為何如許問,但久邈還是點頭,他當然不會思疑這一點。
兩兄弟出了六角樓,還能聽得久遙的嘮叨聲,“還是大哥對我好!二哥好無情的,一看到我就趕我走。哼,轉頭我找久玖告狀!”他彷彿完整忘了麵前的大哥也趕過他,並且他二哥是遵循大哥的叮嚀趕人的。
“大哥。”久遙聽得兄長的話心境衝動,上前一步,一把抱住兄長,聲音沉沉的卻透著歡樂,“我再也不會說了,你讓我回家吧。”
久遙頓時眉開眼笑,“我給大哥當幫手。”
飽食一頓後,兩兄弟便回到六角樓裡,一起飲茶消食。
邁太長階,穿過宮門,再拾級而上,繞太小亭,穿太長廊,便到了一棟六角樓前,樓閣一半嵌於峭壁以內,一半懸於峭壁以外,樓外雲霧飄遊,彷彿是天外仙閣。
久遙的大哥亦即久羅族現任的王―――久邈,在聞得身後的喚聲時,本來立定主張不能心軟的,可還是忍不住轉過來身。他年約二十7、八歲,描述不似久迤之漂亮超脫,亦不似久遙之俊美無儔,卻直若窗外的碧空流雲,平淡素雅。
從那日起,在外流浪五年之久的久羅三殿下久遙便算是回家了。
久邈愣了愣,看著麵前一臉誠心認錯的弟弟,然後漸漸反應過來。他是曲解弟弟了,弟弟是說再也不會說那樣的話了。他平生居於這久羅山頂,未曾踏出山外,未曾打仗世人,以是心機純粹簡樸,現在聽得弟弟的話,完整冇作他想。更何況他這些年本就念著弟弟,日夜憂心,日夜盼著,現在他肯認錯返來,他怎有分歧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