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俏站過一旁,昂首望著畫像,波眸蒼茫,幽幽地感喟道;“這馬是賽雪靈珠的前代,喚作‘賽雪蛟龍’,敝城主讓公子出去旁觀畫像,就是因為公子的穿戴也與畫像中人很類似,白衣白褲錦靴……”她說話的時候,神情清楚沉浸入回想中。
偏廳敞亮寬廣,描金塗綠,金碧刺眼,倆名丫環使女服侍劍南虹在長條桌側中間坐下,替他斟滿杯中酒,然後就站立在他身後,桌上儘是極品燕窩,海蔘魚翅,銀耳靈芝,甲魚燉雲雀蛋等珍羞甘旨好菜,盤盞杯碟與筷箸都是銀玉器皿,酒壺也是紫金觚,酒杯更是烏黑的和闐羊脂玉做成,薄如紙箋,酒水在內裡透出綠瀅瀅的光芒,煞是都雅,真謂夜光杯,劍南虹曾經在江南金陵城秦淮河邊見過鳳凰女利用過這些崇高的酒具器皿,但是和明天這類在都麗堂煌的大廳場麵比擬,就更叫他吃驚,他也是平生第一次開這類眼界,有點惴惴不安。
杯觚交迭,酒傾如流虹,賓主喝得暢快歡暢,劍南虹本想找空地伶仃敬陰愁叟幾杯酒,套套近乎,探聽一點鳳凰城的秘聞,但是人太多,冇有機遇,吵吵嚷嚷,直纏著劍南虹不放,真喝到子牌初時,劍南虹已經略顯醉意,花枝俏忙叫住世人停止,幸虧喝的都是宮廷禦酒,酒力暖和輕淺,這麼***番敬酒,不然早就躺下了。
劍南虹再次傻眼了,這女人完美得似天仙來臨,不染人間灰塵,這類自大的感受隻要初度見到鳳凰女時有過,想不到明天再次產生,是甚麼人如此華貴凜冽?就是她身邊隨便一個丫環使女,珠環玉佩,如果不是在她身邊暗淡失容,就是隨便在那邊都是一名大師閨秀……
鳳凰女走近幾盆開得很素淨的花朵中間愣住,哈腰低下頭用鼻子聞了聞花朵,深吸一口氣,對勁地笑了,劍南虹看那花朵有紅,有黃,有藍,各色鬥麗盛開,花朵興旺飽滿,花片巨大,層疊相裹翻卷,紅的鮮紅素淨,令人不忍移目,藍的水晶般清湛,竟然浮閃著鑽石的冷寒光芒,鳳凰女用手指著花朵講解道;“這是玫瑰花,都為上乘極品,來至西亞的波斯王國,紅玫瑰紅得像鮮血一樣熱烈,以是它叫‘滴血美人’,藍玫瑰冷傲崇高,風騷妖嬈,叫‘藍色妖姬’……”
正在胡思亂想,門外簾珠聲響,四名緗黃衣裙,亭亭玉立的丫環使女擁簇著一名白衣少婦款款走進房間來,少婦身材娉婷纖秀,長裙拖地,白衣勝雪,衣衫裡峰巒模糊,肚腹間繡著幾朵檀紅的海棠花,格外刺眼,高高翹起的孔雀開屏式髮髻插滿高貴的各種款式的金釵,小巧玉珠墜耳,少婦崇高富麗,光彩照人,過分完美,令人望而生怯,自慚形穢,不敢抬眼平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