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街上走過的女子中,偶爾會晤到三兩個穿戴北朝服飾的女子。北朝的服飾固然煩瑣了些,但是偏於華麗,還是極其都雅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身側的藍雁美目早已發亮,讚歎道:“婆婆,這北朝服飾真標緻!我可不成以買一套來穿穿?”
我倉猝從他懷裡鑽了出來,將他從空中上攙扶了起來。
我將十六扶到篝火前坐下,藉著火光,我看清了十六身上被尖石刺得稀爛的衣服和渾身的血,我感覺鼻子有些酸,視野也有些恍惚。
我將濕漉漉的頭髮一甩,水珠四濺中,回顧嫣然笑道:“你們是甚麼人,追人家老婆婆做甚麼,難不成還看上了老婆婆不成?”
“我冇事,堂主冇事就好!”易十六低低說道,身子俄然踉蹌了幾下。
“不會!”易十六果斷地說道。
我扶著十六進到洞中,尋了些乾柴,在洞內點起一堆篝火。
我點點頭,藍雁回身去了。
我飄身攀住樹梢,從林中穿過,翻過一處陡峰,身先人還是追的甚緊。此時,天氣早已大亮,火線忽現一處山坳,山坳處一處激流,上麵駕著一處獨木橋。
山間晨霧嫋嫋,他雙目寒意穿過晨霧,直透人肺腑。
我啞聲道:“雁子,我們西江月是不缺錢,但是你彆忘了,你是南朝人!”
我慈愛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淡淡道:“婆婆冇事,你派人把十六找返來吧,他受了傷。”倘如有朝一日,藍雁知悉我就是從小和她玩在一起的小公主,不曉得會如何反應。
“不可,我們現在能夠不是他們的敵手,我去將他們引開。一會兒你就從這裡出去。”十六說完,便不顧我的禁止,從石洞內悄悄衝了出去。
? 我飄身躍了下去,在溪邊,將身上襤褸的灰色老嫗布袍褪了下來,所幸內裡一向穿戴少女的裝束。再將臉上以及手上如同褶子皮普通的假麵揭了下來,在龍頭柺杖的龍頭上悄悄一按,一陣機簧輕響聲,龍頭便縮了歸去,柺杖便成了一段木棍。我將木棍放在身畔,將脫下的外衫藏好。伸出袖子在頭上一揮,將紅色假髮套歸入袖中。
如果他曉得我就是阿誰老太婆,不知會如何想,不過,我可冇興趣曉得這個大鬍子的設法。看著他們三人穿過獨木橋,發揮輕功向山坳東邊奔騰而去,不一會兒便消逝在我的視野內。
“傷得這麼重,如何不早說!你真是不要命了嗎?你到底是我的保護,還是當我是你的老媽子,這麼讓我操心!”我恨聲說道,一邊數落著十六,一邊派人給十六敷了金瘡藥,重新包紮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