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我得了將軍的令,便是戰死,也要把女人帶走。”平老邁沉聲道,伸劍便砍向那根韌絲,花著雨肩頭頓時一痛,而再看韌絲,卻還是繃得直直的,一點也冇有斷。
金翎箭的箭尾上,連著一支細白的絲,在月色下閃爍著幽幽光芒,而絲的另一端便纏在蕭胤的手指上。
“你不敢,也不會這麼做。你可知,為何你們北軍節節敗退,卻在退入北朝後,便再也冇有敗,而和南朝對峙起來。因為你的兵士曉得,這是最後一道防地,一旦再敗,再退,南朝兵士便會長驅直入,攻入你們北朝。國將不國,家將不家,他們的親人會流浪失所。你若將我帶入疆場,在疆場上,在南朝兵士麵前,讓兵士欺侮我,激起的,是南朝兵士的義憤,那麼,這麼多天的對峙僵局,頓時便會突破。北朝,定會一敗塗地。”花著雨顰眉說道,平淡的語氣,帶著沉寂,好似流泉過石,柔中帶剛。
倒鉤箭!
話未說完,隻聽得身後一聲大喝:“你敢!”
在蕭胤有生以來的二十三年事月裡,他還從冇有聽到有人在他麵前像如許大聲說話,就連他的父王母後也冇有過。何況,說的還是“你敢”!
“這是倒鉤箭,徹夜我逃不走了,你從速帶著孤兒軍分開,再晚就冇法脫身了。”花著雨吃緊說道。
她這纔回身,眺望著端坐在黑頓時的王者。而蕭胤,神采冷酷地望著她,並不說話,紫水晶普通的雙眸在月色下閃爍著令民氣驚膽戰的淩厲和氣憤。
怪不得啊,蕭胤冷冷地笑著,怪不得南朝兵士聽了備受鼓勵。
“你倒是,很曉得如何鼓勵軍心。”蕭胤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到底是誰?”
阿誰拍案大呼的人兒,此時竟然坐在了她方纔拍過的幾案上,端著他的茶水仰著脖子正往嘴裡灌。這是一個略顯鹵莽的行動,不過,她做出來卻讓人涓滴不感覺鹵莽,反倒是儘顯蕭灑和文雅。纖細白淨的脖頸微微後仰,呈美好的弧形,非常魅惑。
花著雨猜的不錯,身後,響起蕭胤冷厲的聲音:“你說,本殿下若將你手指上的樞紐一個一個的拆掉,你猜,你這隻手,還能不能為南朝的兵士操琴,還能不能鼓勵他們的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