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離心頭一撞，刹時有千百個動機從腦中掠過。

“不知夜坊主刺客一事查得如何？”

指尖更緊地攥住袖襟，因還未搞清楚狀況，便也不敢瞎作聲，隻得沉默不語，一顆心倒是“噗通噗通”幾近就要跳出胸腔。

二樓雅閣內，鳳影墨臨窗而坐，夜離站於劈麵，低垂著眉眼，手執精美青花瓷壺，緩緩將鳳影墨麵前的杯盞倒入茶水。

四目相撞，她心尖一抖，趕緊撇開。

茗香樓，都城最豪華的茶館。

一顆心大起大落，她下認識地抬眸去找鳳影墨，見他正哈腰進了馬車，她趕緊從地上起家，疾步追了疇昔，“鳳大人。”

熱氣騰騰，茶香裊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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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發得是？”陌千羽唇角一勾，輕嗤了一聲，抬眸瞥了不遠處的鳳影墨一眼，眼梢一掠，複又落在夜離的身上，“的確自發得是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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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又想起或許能從他眼中神采看出些甚麼，便強行按捺住心頭的狂跳，再次抬眼望疇昔。

她一驚，剛要施禮，陌千羽已沉聲開了口。

悄悄看著虎魄色的茶水漸漸將麵前白璧無瑕的青花杯盞填滿，鳳影墨緩緩抬起眼梢，透過婆娑熱霧，看向劈麵一臉專注的夜離。

百官們鴉雀無聲。

那麼……

最後幾字聲音略沉，一字一頓，意味深長。

收了目光，夜離視線輕垂，絲絲怔忡間，一抹明黃袍角突然入眼，她一震，昂首，就看到帝王陌千羽不知幾時已經下了龍輦，正負手立於她的前麵。

身影白衣飄飄，立於馬旁，她望疇昔的刹時，對方也正堪堪抬眸朝她這邊看過來。

“你不是讓人轉告朕，你有些端倪嗎？”陌千羽居高臨下地傲視著她。

“起來吧！”陌千羽拂袖回身，龍袍輕蕩，絲絲衣風拂麵，帶起一陣淡淡的龍涎香。

待龍輦入了宮門，烏泱烏泱的人群連續散去，夜離還跪在那邊半天冇回過神。

舉步走向龍輦，陌千羽又朗聲叮嚀世人：“多日舟車勞累，大師辛苦了，都回吧。”

夜離跟著世人一起從地上站起，剛一抬眼，便看到了那抹從龍輦前麵的馬車裡輕巧躍下的矗立身影。

陌千羽鳳眸微凝，輕睇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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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許散了？

但是，對方卻已不在看她，而是轉頭看向身後正從馬車高低來的沈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