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樂工名喚陳九,見李岩扣問,知他是公主麵前的紅人,不由心生但願,忙向他一五一十說了個清楚。本來眾樂工昨日吹打時出了醜,蘇憲要趕他們出門。近年來百業冷落,天都物價奇貴,他們本來有些許俸祿,再加上平時裡暗裡接些活計,倒也撐得疇昔。現在被趕出門去,卸了公職,一家長幼還不知要如何保持生存,說著也垂下淚來。
蘇憲一聽,不由目瞪口呆,心想莫非這些個番邦來的跟我們風俗莫非真的不一樣,竟然喜好聽哀樂不成。因而便道:“這些好說,還請貴使先回,等下某便讓他們去貴使住處,任由遴選。”李岩謝了辭職,蘇憲忙不迭讓人去安排此事,隻盼部屬行動並不敏捷,還未將一眾樂工趕走。
李岩聽了,讓他們不必擔憂,先不要鬨出動靜,各回居處等候,本身便去找蘇憲還令牌。
這下商公子心中大驚,他是佛心宗這一代的高徒,雖為俗家弟子,但因為他身份特彆,師父傳藝時隻要更加用心,絕無藏私之理。他幼年時便勤修“洗髓經”,得以筋骨清健,厥後又修佛心宗至高心法“阿跋多羅心經”。“阿跋多羅”為天竺梵文,譯作“無上”之意,功法之高,可見一斑。十餘年的潛修下來,他自認年青一代中無能出於其右,本日見李岩年齒較他為幼,內力竟也不輸與他,大為驚奇。當下他收起小覷之心,上前以“般若掌”相攻。
阿史那瑕回身對四方館各位主事道:“有勞各位,還請回吧,今後常常出入,便不消這邊相陪,省的增加阿史那瑕慚愧之感。”世人又看了一眼白衣男人,見他隻是興趣勃勃打量院中格式,無甚表示,這才拜彆。
李岩點點頭,又道:“邇來探視可有成果?”
動機還未轉完,便以右臂為劍鋒,五指撮指成刀,化作“萬壑風雷”中守勢最為鋒銳的“驚雷”,對著來掌刺去。商公子見他幾次發揮“落英指”,便知他並不善於拳腳,有勝之不武之嫌,他也是知禮之人,不肯緊逼,原籌辦再鬥個三五招,以平局結束了事,有機遇再見識過他的劍法,卻不料對方招式忽變,帶有庚金之氣,頃刻如利劍普通。他也故意一試對方內力,當下右掌運足真氣,徑直攻了出去。李岩更是不懼,“負天絕雲”死力運轉。兩人掌指相碰,各覺一股大力傳來,不由自主都退了一大步,竟是勢均力敵。
李岩道:“想必蘇太仆也能看得出來,鄙人並非突厥人,隻是人緣際會得見朱紫,有幸做了公主的保護。現在又回到故鄉,聞得鄉音,不由得甚是歡樂。特彆是昨日在館驛門口,鄙人聽聞貴館樂工之所奏之曲,如聞天籟普通,厥後鄙人聽聞,公主也甚是喜好。想煩勞蘇太仆,可否選出一二人,傳授一下鄙人,將來隨公主迴歸,一則能作個念想,二則遲早奏給公主聽,也是一樁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