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長白山的匪首是獨眼龍陳大,奉係軍閥的編外軍隊,東北淪亡後一度做了日本人的保安隊長,厥後和百姓黨的東北綏靖公署牽頭搭線,冇成為漢奸,反而獲了東北軍剿共第全軍中將軍長的頭銜。
當我再次拜訪國昌時,早已人去樓空,他冇有給我任何訊息,看來他已如驚弓之鳥,但我冇有健忘我們的商定,本年的12月24日,在這個安然夜的相逢。
場長有著矮胖的身材,六十歲的風景,他的反動生涯非常傳奇。聽人說他是毀滅當年長白山匪患的一大功臣,當年他同兩名同道受黨構造調派耐久暗藏入匪穴中,究竟有多長,誰也說不清,有說他是楊靖宇的餘部,也有人說他插手的是四平戰役得勝後臨危受命,撤入長白山匪軍中。提及他的義舉,真比楊子榮毀滅座山雕還要傳奇。
打這以後,我們就成了存亡之交。平日裡,除了砍木外,我還吹口琴,比如《北國之村》,國昌偶爾會拉手風琴,拉得不如何好聽,嘔啞嘲哳很刺耳,但他喜好《莫斯科郊野的早晨》,不聽冇體例。端莊娟秀的李慧芬翹起了蘭花指唱《昭君出塞》,就為了這類帝王將相的曲子,李慧芬冇少挨批鬥,但是她打小就學了這一樣本領,爹生娘養的,冇體例,現在成了國度一個京劇團的台柱子。周立軍和顧莉一對朋友,一個喜好唱《林海雪原》,一個喜好唱《紅燈記》,一大群人圍著篝火夜夜高歌,《大海飛行靠梢公》和《忠字舞》是需求的兩個歌舞節目。
獨眼龍的堡壘離林場有一裡之地,夏季林場苦寒,場長會帶領大師到堡壘中避寒。固然久已燒燬,但是內裡的殘跡仍然能夠設想當年獨眼龍的驕奢。傳聞他的黃金柺杖和座椅,現現在還擺設在博物館裡,作為反動的見證。而其他的財寶,有人說是跟著獨眼龍最後拉響了火藥包,隨他一起灰飛煙滅了。但是林場常常能抓到前來尋寶的犯警之徒,被我們俘獲後送進了牢房。
長白山林場因為身處蜿蜒的山穀以內,極目極望,矗立在雲端的便是長天山天池,隆冬瀑布喧騰而下,霹雷作響,而每年夏季降雪以後,通往小鎮的獨一的一條路便被積雪封死。如果冇有剷雪隊一週以上的疏浚,高達十米厚的積雪能夠吞噬掉統統冒然通行者。必必要熬到初春冰雪澌融,恰好是在那年大雪封山當中,全部事件的產生毫無任何征象。
“還挺橫!”國昌笑嘻嘻地同彆人道。
久而久之,這件事情在我的心中也逐步的冷酷,我不時惦記國昌的狀況,記恰當初我剛來到長白山林場,國昌已經是做了幾年的老知青了,他算是第一批呼應國度號令來到此地的人。烏黑的皮膚,健壯的胳膊,粗糙的手掌,完整看不出是一個在北京衚衕長大的細皮嫩肉的城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