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片雪花飄落,林棠棠認識全無。
林棠棠挺著大肚子雙手凍得通紅,渾身顫抖。
這兩人,一個是曾經跟她海誓山盟的未婚夫,一個是將軍府庇護長大的堂妹。
楊琛放下酒杯,居高臨下地看著林棠棠,“既然你來了,我便實話奉告你,從今今後,嬌嬌便是侯府裡的主母,你便做妾罷。”
她不信……
說完,她眼淚決堤,朝外走去。
“猖獗!你想去那裡?”楊琛怒極,大喊道,“來人,給我抓住她,彆讓她出府!”
屋內,羅帳輕垂,香肩半露,嬌喘連連。
“世子,本日是我們的好日子,早些安息可好……”林嬌嬌荏弱無骨地攀上男人的衣衿。
聞言,林棠棠隻感覺呼吸都苦不堪言,滿身的力量彷彿被抽乾。
內裡風雪交集,林棠棠被一擁而上的侍衛壓跪在了雪地裡。
她如同被風培植後枯萎的梅,眼睜睜看著,屋內燭光下人影堆疊。
“你們……你們在做甚麼!怎能如此對我?”
一心為國的父兄,怎會叛變?
“不是讓你看住她嗎?如何鬨到跟前來了?”功德被打斷,楊琛看了一眼低頭趕來的王嬤嬤,麵上不快。
林棠棠鞋靴濕透,身上掛滿雪花,推開門時。
她與靖北侯世子楊琛早已訂婚,婚期就在四個月後。
“林嬌嬌,將軍府的哺育之恩,你就是如許報的?就算是一塊石頭,這麼多年也該捂熱了……”林棠棠情感衝動,狠惡咳嗽。
“嗬,都是懷著身子的人,還是這麼不循分。”
東苑內,紅綢高掛,桂圓花生滿床,憂色無邊。
林嬌嬌撐著一把紅色油紙傘,款款走到她跟前,貼在林棠棠耳邊,輕語道:“姐姐,你猜得對,北威軍並未謀反,但是,有些人需求北威軍‘謀反’,而我,隻是出了一點點小力,用叔父的筆跡寫了一封信,調換了侯府夫人的位置。”
切膚之痛,奇恥大辱!
林棠棠腦袋嗡嗡作響。
“大膽刁奴!我憑甚麼聽你的?”林棠棠發了狠,一把敲在王嬤嬤肘部的麻筋上,王嬤嬤立馬鬆了力道。
靖北侯府西苑內,雪壓彎了樹枝,北風瀟瀟,炭盆冰冷。
父親將林嬌嬌當親閨女對待,她寫的第一個字都是父親所教,不想到頭來,她卻以此背刺將軍府。
“老奴可做不得主,本日府上有喜宴,府中統統炭火,都緊著前廳,哪有你的份呢?”
厥後,楊琛便帶領兵馬去了北地,臨行前,救父心切的她,在楊琛的誘哄和半逼迫中,把身子給了對方,現在,已有幾個月的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