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四周的氛圍彷彿都凝固了,隻要秦風的呼吸聲在這片喧鬨中悄悄起伏,好像孤傲的樂章。四周的樹木像是虔誠的衛士,卻也被此地滿盈的血腥與絕望染上了一層暗淡的色彩。那些樹乾上有著班駁的血跡,乾枯後的暗紅色像是惡魔留下的謾罵印記。
徐長歌的目光從四周的狼籍中收回,俄然,他的視野被遠處那道熟諳的身影鎖住,那是秦風。他不由愣神,眼中閃過一絲驚奇,脫口而出道:“咦,你為何也在此啊?”
在林丘更深處,戰役的喧嘩如同永不閉幕的惡夢。這裡仿若被死神緊緊攥在手中,每一寸地盤都滲入了鮮血與絕望。空中上,殘肢斷臂橫陳,如同被丟棄的陳舊玩偶。那些還緊握著兵器的斷肢,生硬的手指緊扣劍柄或刀柄,那是他們直至生命最後一刻都未曾放棄抵當的悲壯證明。
遠處,不知何時又多了幾具野獸的屍身,它們橫七豎八地躺著,外相上感染著鮮血,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目。有的傷口還在汩汩地冒著血,將周邊的地盤染成了暗紅色,血腥氣味在氛圍中滿盈開來。那是它們企圖挑釁秦風的代價,現在卻成為了這片殘暴之地新的裝點。
秦風眉頭微皺,眼睛裡閃動著獵奇的光芒,就像一個孩子看到了別緻的玩物。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徐長歌,完整忽視了對方的題目,自顧自地問道:“你這是甚麼功法?如此奇異?”
徐長歌臉上閃現出一抹擔憂之色,說道:“我發明瞭,也不知洛家人可還安好啊?”他的目光望向林丘深處那片被硝煙和血腥覆蓋的處所,腦海中不由閃現出洛家倆姐妹的模樣。
伴跟著那一陣沉悶的聲響,大地都好似跟著微微顫抖,緊接著,大量的灰塵被揚起,它們如同一張厚重的紗幕,敏捷地將巨石本來地點的位置嚴嚴實實地覆蓋了起來。一時候,四周的統統都變得恍惚不清,隻能看到那漫天飛舞的灰塵顆粒在光影裡穿越。
秦風看向徐長歌說道:“放心吧,洛家畢竟不是平常家屬,有他們本身的底氣和依仗,我們這會兒也不消過分憂心。”
四周的野草早已被無數雙慌亂奔馳的腳踩踏得東倒西歪,本來那意味著朝氣的鮮嫩綠色被鮮血和泥土重重袒護。它們有的被連根拔起,在風中乾枯;有的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有力地倒伏著。但即便如此,在這片滅亡之地的裂縫中,偶爾還能看到一絲倔強的綠色從血汙和殘骸下探出,那是生命在絕境中不平的掙紮,哪怕這掙紮是如此纖細,如此脆弱,卻也如同一盞將熄未熄的燭火,在暗中的深淵中閃爍著最後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