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夜道：“要麼是她眼罩上有針孔，要麼是她能透視。”

那名女婢倉猝止聲,連大氣也不敢出，卻不明白一貫喜怒深斂、恩重於威的東王為何會俄然如此暴躁。兩人偷眼張望東王,光榮她並冇有持續發怒,而是沉默呆立在那。紫金麵罩遮住了她的眼神,卻仍然讓人感覺她非常低沉。

千秋頓了頓，竭力把情感壓了下去，站在東王的態度略微想了想，淡淡一笑：“東王豈會為這類小事起火？隻是我這做部屬的忍不住出來管管閒事罷了。此處原是東王的起居之所，諸位是客，大抵不便在此就留。”

玉樓道：“東王真是個怪人，她這正殿裡除了這些畫像，絕無特彆之處。為甚麼除了花前輩，就不準其彆人入內呢？”

用完早餐，世人一齊請千秋代為向東王伸謝。

大師正在議論古畫，傾夜驀地飄出了一句：“有人來了。”

隻聽女婢恭聲道：“千秋大人，內裡請。”

傾夜悄悄砸吧一下嘴，偏過臉去，彷彿冇聞聲。

伊心慈脫口道：“這裡如何會有這麼多傾夜的畫像？”

接著聽西風道：“東王既然要做情麵，何不把情麵做足？她都賞了古王宮給我們下榻，料也不會在這點小事上計算起來。我隻是出來瞻仰一下王家氣度，又有何妨？”

錦瑟和傾夜各自換好了上裳。錦瑟玩弄著頭髮，以便遮住脖頸上的齒痕，傾夜在一旁若無其事地望著她，一副很純良的模樣。

統統的畫像都冇有款識，不知是何人所畫，更不知所畫何人。因為雪千尋善畫，對紙絹顏料等物都很有研討，錦瑟與她相處日久，便也懂了些許。她悄悄觸摸了一下畫絹，發明是當今少見的精密單絲絹，襯底的則是質地極佳的細紙。而畫上較著應當著以青色顏料的草葉，也變質成了紅褐色。

“透視？”錦瑟不由一凜，轉而神采一肅，道，“她留著這些畫像，莫不是因為畫中人像你？”

錦瑟內心微微一怔，旋即笑了笑，神采如常：“你出去，有你想看的。”

分開正殿後，千秋代表東王引領世人去花廳用餐。東王本人未露麵，待客之禮卻涓滴不疏漏。這一頓早餐和之前的晚餐一樣豐厚殷勤。服侍他們的奴婢也都謙恭如常。看來東王果然對世人擅闖正殿的事慷慨取消了。

“西風，你出來做甚麼？東王申明不準彆人踏入正殿。你如許冒昧，不是為客之道。”

正在這時，忽聽內裡有人說話，錦瑟二話不說，倉猝上前替傾夜悄悄擦了擦眼角。正擦著，便聽玉樓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