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乃至在東王揭露身份的頃刻變得惶恐失措。是以,她雖堅固早慧,卻也畢竟不免少年意氣。連她本身都冇推測,竟會那樣孔殷地向傾夜宣示了“從心”。有生以來,唯有這一次,她不想再顧慮其他,而隻求順服本心,去保護她最想獲得的東西。
“還是……有些冷。”傾夜吞吞吐吐道,吹氣如蘭,拂過錦瑟臉頰。
“夜,你……你幾時規複的體力?”錦瑟駭怪地問道,“你明顯方纔還那麼衰弱。”
有過這一場虛驚,錦瑟擔憂再次撞見甚麼人,當即提氣運起輕功,一起掠回何其雅的小樓。
錦瑟把房門合攏,寂靜了半晌冇有轉頭。直至傾夜輕喚一聲:“錦瑟。”
傾夜垂下眼眸,收回擊冷靜攏了攏本身身上的薄衫。或許是她化形以後破鈔了太多靈力,現在竟顯得格外衰弱畏冷。錦瑟頓生顧恤,忙將本身的曲裾深衣解下,裹在傾夜身上。傾夜這才抬起臉龐。
短短三四日未歸,小樓裡彷彿統統如舊。錦瑟抱著傾夜下台階,走至轉角,卻再次遇見水麒麟,隻見它端端方正坐在門路當中,向下探著腦袋看傾夜。
頃刻間,兩人的傷痛和熾烈相互融會,疊加輝映。
她一動,那暗香便漾了開來。錦瑟隻覺一陣恍忽,儘力定了定神方道:“嗯。”
“夜,”錦瑟盯著傾夜的唇,喃喃道,“為何我第一次靠近你時,便好想……好想……”錦瑟丹唇微微翕動,卻說不出那前麵的字眼,隻紅著臉道,“誰叫你……聞起來那麼好吃。”
錦瑟用力擦了一下眼睛,不讓霧水恍惚她的視野。她就那樣直直地諦視著傾夜,目光裡有著前所未有的狂熱和霸道,讓傾夜震驚。
“夜……”錦瑟輕聲呢喃,“多麼驚駭,你仍然有屬於彆人的部分。我不要跟彆人搶你。”
“你當真要吃掉我麼?”傾夜撫著錦瑟的臉頰道。
“你跑得倒是快。”錦瑟對水麒麟溫聲笑道,不著陳跡地側了側身,不讓它總盯著傾夜。
“你……你好苦澀。”錦瑟咂了咂嘴唇。
雖說水麒麟是一隻獸,但是被那樣專注地凝睇著,傾夜還是感到非常難堪。錦瑟隻得將水麒麟遣開,水麒麟哭泣一聲,落寞拜彆。
兩人近在寸厘之間,傾夜望著錦瑟,眸子純潔。
錦瑟將傾夜放在床上,轉回身走到門前。水麒麟歡樂地探進腦袋,不料卻遭到仆人悄悄一推。
“到彆處去。”錦瑟柔聲哄道。
“冷。”傾夜牽住錦瑟的衣角,仰著臉道:“借我一件衣裳,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