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像一座大山似的巨獸，再一次迫著東王沉了下去。但是，東王卻冇有再用水鞭抽打它。羲奴痛苦的嗟歎聲聽在她耳中，滾燙的眼淚便不由自主溢了出來，頃刻間溶入冰冷而烏黑的深海中。

“最討厭你！”羲奴恨恨道，方纔它另有一瞬對東王不忍，如此看來，她的力量竟餘富得很。

“東王，為甚麼連你本身也一併放棄？”

東王便再次抽了羲奴一鞭，同時更加地向它心口輸入溫氣。

“東王，即便是你，也不成能在深海裡久持罷？然，某卻冇有力量浮上去了。”羲奴帶著些微慚愧，“放棄罷，你不必死在此處。”如許下去，東王就不得不跟著它下沉，沉得離海麵越來越遠。

“暖。”驀地，羲奴收回了霹雷隆的聲音，“海水變得有些暖和了。”

“東王，莫非你並不是為了占有琉璃城麼？”羲奴問，聲音已變得非常衰弱。

東王揚起了手臂，凝起一股水鞭子，卻終究停在了一半。她把臉貼在羲奴如同石壁的心口，俄然間不成遏止地痛哭起來，海水猛地灌進她的嘴裡，嗆得她喉嚨一陣疼痛。她在海中閉氣了好久，又耗損了龐大的內力，現在隻感到病篤般的痛苦。

東王更緊地抱著傾夜，指尖摳進她的肌膚。傾夜曉得她正痛苦不堪。

如果死去，也一定是件好事呢。她在內心冷靜地想，終究停止了向羲奴的心口輸入溫氣。“羲奴，一起……永眠海底罷……”

傾夜明白錦瑟的對峙，她既然冒險呼喚如此龐大的魚群，必是下定了挽救海霸的決計。

錦瑟未加理睬，隻顧專注地吹奏禦靈笛。有生以來，她從未同時把持如此數量龐大的陌生生靈。從“安撫”至“彈壓”，再到“降伏”和“禦靈”，她所用的時候還不敷兩刻的工夫。而這些在短時候內被降伏的生靈，此中不乏生猛厲種，倘若稍有忽視導致魚陣崩潰，則不但能激發它們之間的弱肉強食，更會使禦主遭受難以設想的群魚反噬。

東王有力的雙手終究再也抓不牢傾夜，而她還是不甘心腸用那顫抖的指尖，在對方肩頭一遍又一各處劃著：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東王也驀地間變色：“糟了，這上麵有海底火山！”

東王未答。她凝神感受著羲奴的心跳，它實在太衰弱了，並帶著沉重的滯澀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