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城仍鄙人沉。
在那芸芸魚陣當中,有一個龐大的湛藍色球體,其內充滿氛圍,並玉立著一個如夢似幻的女子,她橫笛在唇,正吹奏一曲震驚滄海的禦靈之曲,把持著萬千海中生靈向海霸遊來。
“東王,為甚麼要救我?”
東王用指尖在傾夜的後背劃了幾個字:“我甘心結束在你懷裡。”
傾夜忽地神采微變:“這水,不對。”
“這女娃兒莫不是個怪物罷?”孔雀在內心嘀咕。他目睹了西風與寒冰的對戰,耳聞了西風對海霸的“威懾”,最後又有親身領教了西風的“狂戰”。看著阿誰清麗娉婷的背影,他不管如何也不敢信賴,如許一個妙齡女郎竟會儲藏如此駭人的潛能。“不過,這個怪物為何如此固執而冒死地挽救海霸?她和她的火伴竟都是愛管閒事之人!那神獸雖說珍稀非常,其生其死,又與我何乾?與她們何乾?”
有了不竭的氣泡供應,傾夜和東王便有充足的內力凝集罡氣抵當水壓,並能夠持續為海霸的心口輸入溫氣。而沙子也早被錦瑟救起,插手了這場緊急的救濟。
與此同時,東王在海中奮力遊動,速率奇快,無人能比。固然身為水靈龍的她與水有著天生的相合,卻也因那強大的水壓而吃儘了苦頭。她像一條被巨人攥在手心的小魚,不得不凝集天罡衛氣護身。
一個氣味耗儘的人,不管其武功有多強大,如果冇有人渡氣,都會因堵塞而死。
“錦瑟!”傾夜不由喚了出來,隨即緩慢向她遊去。
“不!”傾夜道。她曾情願用本身的全數生命調換蕭姚的重生,她隻想問清她臨終前的最後一句話。
孔雀一邊挖土,一邊悄悄察看西風,卻從不敢與之對視。回想方纔那兔起鶻落的一戰――那一戰使他不得不放棄逃生,跟著西風來到炎心殿做伕役――他至今還感到四肢發麻。但是,更讓他發麻的是他的內心。
――琉璃城,不能再下沉了!
東王揮手把持一條水鞭子,用力抽打在羲奴後腦勺上,號令它抖擻起來。
傾夜、東王和沙子被圍在魚城中間,錦瑟則被隔絕在悠遠的魚城以外,傾夜看不到她的人,隻要那輕靈的笛聲,穿過喧鬨的魚群撥水之聲,絲絲透了出去。
“錦瑟,莫要多管閒事!”東王冷聲道。
“乖。”一個氣泡從東王嘴角逸出,阿誰字很輕柔,卻因夾著內力並藉助水的傳播,而清楚地傳進羲奴的耳中。
“東王,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