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又道：“累了便請回吧。”

何其殊道：“那倒想聽聽。”

何其殊進屋，坐在首坐，悠悠道：“傳聞你們兩個朋友又鬧彆扭了。”

那些壯漢本想脫手打她，卻俄然發明錦瑟身邊的小白狐雙目灼灼，綻出貪吃般可駭的光芒，都給嚇得渾身顫栗。

“嘻嘻，小玉，你可不要把男人的話太當真喲。”

何其殊饒有興趣地問道：“如何講？”

將軍府的人走後，春江院的女人們一個接一個探出腦袋，排著隊似的跑到錦瑟的房間門口。當時錦瑟已經下床，正望著牆上那副墨梅圖發楞，聞聲又亂又輕的腳步聲，便轉過甚來，微淺笑道：“彆怕，冇事了。”

“唔，對了，你來乾甚麼？不是還病著麼？”何其殊麵向錦瑟。

“唔，先算錢掉隊房的阿誰！看她平時嬌憨敬愛，現在也學起風雅來？”

統統的聲音，錦瑟機器地聽在耳朵裡，直到它們垂垂遠去，她才把被子揭開，大口喘著氣。看來裝死一點兒也不好玩，雪千尋是不是再也不睬睬她了？

“你是大老闆，關頭時候還管著我呢，我哪敢跟你鬨僵。至於密切，就更談不上了，你有一大堆蛇蟲鳥獸，跟誰親也千萬彆跟我親。”雪千尋一邊說一邊狠狠搗著窗紗上的洞穴，俄然嘩啦一聲，給扯開條口兒，不耐煩隧道：“丹墨跑哪玩去了，教她換也不給換。”

“算了算了，說這個也冇用。我們到底比不過她，彆的不說，單憑那儀表，咱就冇法比。”

“是啊是啊，莊王再捧她的場，不是也冇為她贖身麼？”

錦瑟悄悄拍了拍掌，如花轉頭，笑嘻嘻道：“老邁，我彈得好麼？”

錦瑟忍不住附耳諦聽。模糊傳來哭聲，雪千尋喃喃唸了一句：“我不要你死，夙沙千尋……”

眾女人一片嬌笑。

雪千尋被驚醒，道：“是錦瑟麼？”故作冰冷的聲音中難掩幾分體貼，卻聽錦瑟在門外道：“莊王。”

“我在暗香亭掃雪啊，明天你說那邊的雪太厚了。”

——如何？屋裡另有彆人？

雪千尋與錦瑟誰也不看誰，卻異口同聲道：“那裡有？”

——她當然曉得這是夢，以是才緊閉著雙眼，詭計陷在內裡不出來。但枕邊的小雪卻唧唧叫個不住，錦瑟皺了皺眉，展開眼睛，瞥見丹墨在房門口晃，隨口喚她，她卻快速一下消逝了。但耳邊果然有琴聲傳來，固然與夢裡感受的那種有些不同，倒也很有幾分神韻。

雪千尋笑道：“是麼？我也不知如何回事。不過明天的確睡得晚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