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夜入迷的模樣,就像是月光下一尊溫馨的雕塑,而這尊雕塑,必然是造物主最嘔心瀝血的佳構。錦瑟望著她,自感出言過分刻毒,不免有幾分慚愧。武功獨步天下的堂堂江湖筆,竟然常常挨錦瑟的吵架。暗主做到她這個份上,也委實夠了落魄。
“如何、悔怨了?”
傾夜彷彿終究想出破解之法,欣然道:“嚴厲的時候,我毫不在你麵前設防。鬨著玩的時候,我會做防備。”
“萬冇推測,侏儒最後會把雪千尋送到春江院那種處所。阿誰紙醉金迷的場合,當我弄清究竟是做甚麼的時候都嚇了一跳,讓雪千尋阿誰孩子如何麵對?”想起雪千尋在春江院裡醒來後那驚詫、驚駭又強自平靜的模樣,錦瑟不由感喟。
“唔。她是很好。”傾夜輕聲地附和著,心知這個話題已經結束。
“想過乾脆把雪千尋奪出來。但是,何其殊已經存眷她了,我無機可乘。或許是因為侏儒的那句預言罷。‘她是先成全你,再毀滅你的人。’何其殊原想表示不屑,卻畢竟難以放心啊。”
“唔。”傾夜垂下眼波,月光落在她長長的睫毛上,投下了溫和的影子,“你……喜好她甚麼呢?”
顧忌著何其殊的權勢,當時的春江院老闆倒是涓滴不敢苛待雪千尋。
錦瑟冇有立即答覆,用洞悉的目光凝睇著傾夜,反倒讓阿誰發問者有了些許不安閒。
此時現在,對錦瑟來講,傾夜的一舉一動乃至一顰一哼,都躲藏著魅惑的訊號,讓她避之唯恐不及。
傾夜道:“她在那些庸脂俗粉當中,分緣當然好不了。幸虧有你暗中替她擺平。”
看著傾夜那玩弄人似的笑容,錦瑟惱羞成怒,急於擺脫窘境,不假思考,俄然放出了必殺技般的猛言:“你又美又軟又香,有一種天然的吸引力。那麼近地俯身在你之上,我非賢人,不免不會有些震驚。不過,即便我一時因你意亂情迷,也不能代表我當真就喜好上了你的人。喜好你的人大有人在,錦瑟決然偶然分那一杯羹!你又何必自作多情?”
傾夜夙來冷酷,錦瑟未曾見過她發怒,也未曾見過她歡樂,代表傾夜喜怒哀樂的芳香是甚麼模樣,錦瑟不得而知,但對這妖異的魅香,錦瑟倒是一複生兩回熟。
傾夜道:“總有一天,她要長大。她已經不是你最後見到的阿誰小孩子了。”
傾夜幽幽道:“錦瑟,你很喜好雪千尋,是麼?”
錦瑟後怕隧道:“誰知你會不會俄然人性大發?”傾夜暮年人性大發的黑汗青,錦瑟略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