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川指了指阿照，說了一句：“好生接待。”便要回身上馬。

關山月輕泣：“景川，我也深深愛你，若你情願，我也是完完整全屬於你啊！”

關山月流下淚來，她顫顫巍巍道：“為甚麼？為甚麼？我愛了你這麼多年，到頭來還不及一個風塵婢女麼？她那樣一個卑賤的女人，究竟能為你做甚麼？”

趙景川搖了點頭：“我活在一片陰暗當中，比彆人更能看懂民氣。你驚才絕豔，卻有不治之症。而我，身為涼王，卻被困在都城。你喜好我，是因為我們很像……隻要我過得暗澹痛苦，你才氣與我惺惺相惜。”

快馬在一處燈籠高懸的精美閣樓前停下，趙景川抱著阿照一躍上馬。閣樓窗邊探出一張笑靨，是個雲鬢傾斜的女子。

有個掌櫃模樣的中年男人倉促走出來，先是狠狠瞪了樓上放蕩女子一眼，隨即恭聲道：“王爺，配房已經為您備好。”

“天然是要放長線，釣大魚。”趙景川看著那沙盤的設防格式，輕笑一聲：“若真有甚麼詭計，本王把她放在青樓不管，天然便會有人按捺不住去找她的。”

趙景川麵無神采，看都冇看那女子一眼。阿照倒是大驚，她一下子驚覺到這裡是個甚麼處所，抬眼望著趙景川再不肯移步半分。

老衲憂心忡忡：“恐怕那次重傷王爺的，另有其人啊！”

徐州，已經被趙景川的涼軍緊緊掌控。城門戒嚴，趙景川倒是輕鬆入城。

趙景川要她的血，要她的身子，乃至要她的性命，向來都冇有扣問過她的意義。

阿照不曉得，即便冇有那場大雪，她還是會遇見趙景川，不是冥冥當中的命定，而是一些她底子就不會曉得的安排。

她俄然笑了笑：“不治之症？誰說是不治之症？現在我已經找到最好的藥了。”

關山月聽了他的話，半響無言，這麼多年，即便聰明如她，也不明白本身為甚麼會喜好趙景川。

第12章 你如何淪落到此了

徐州虎帳，趙景川看著沙盤局勢，如有所思。

阿照卻死死攥著趙景川的衣袖，她滿眼的驚駭：“王爺……求你不要……”

淚水滑過臉頰，她想起了那一年的雪、雪中淒迷而美豔的紅梅、老梅樹下奄奄一息的男人……如果不是阿誰雪天，她應當不會在這裡吧？

初冬時節，雪已紛飛。

阿照陷在他的懷中，望著前路，冇有問這是要去那裡，她就像是一片飄零無依的浮萍，任由風搖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