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記清澈的馬鞭聲，他的紅馬在夜色裡疾走起來，彷彿天涯那最後一抹的殘陽如血。

“新月，新月！”羅成鎮靜地叫喚著連人帶馬就衝到了我的麵前，飛身子從頓時跳了下來，一把抓住我的手：“太好了，幸虧冇事，要不然叫我可如何跟程大哥交代？”他神采之間有著過分的密切，讓我總狐疑他是用心做給歐陽天看的。

看到羅成一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認罪”態度，我倒不美意義再活力了，一撇嘴道：“先容？我連他是誰還不曉得呢？”

不知是我的心機竄改太快，還是我的語氣有些出乎料想，他有一刹時的失神，“我……？”

“是誰說過的――我歐陽天要娶淩莫雨，宿世、此生、來世，不離不棄！歐陽天，你不要假裝不熟諳我，好嗎？――”我感覺滿身有力、寂然地蹲下了。

“公子！”身後的彪形大漢陰沉沉地來了一句，他的手終究無法地落下了。

“女人，我真的不是甚麼歐陽天，並且――”他也漸漸地蹲了下來，眼眸那樣近，有著一抹幽幽的憐惜：“並且，我的腦海裡也冇有關於歐陽天的影象！對不起！”如許說著，終是帶著一絲不忍，手指悄悄地伸了過來，彷彿想要幫我拭乾臉上的淚痕。

羅成迷惑地往我臉上看了看，我曉得他約莫看到了剛纔那“仿若密切”的一幕，覺得必然是我熟諳的人呢！然後，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上前去，麵色冷僻而慎重地見禮道：“恩公留步，鄙人瓦崗羅成，這位女人是我老友的義妹，請恩公留下貴姓大名，也好我等今後酬謝！”

我帶著一絲絕望愣愣地看著他，不置可否。

跟著的幾個下人早已備好了幾匹脾氣溫吞、腳力遲緩的小馬，我選了一匹青灰色的坐了上去，夜幕如蓋子一樣壓了下來。天，黑透了！

“新月，是現在的名字！淩莫雨嘛？那是歐陽天要娶的――老婆！”他神采一愣，看過來的眼神裡有著一抹意味深長。

他看著我，嘴角閃現出絲絲玩味的神情：“初見女人感覺楚楚不幸，不想竟有這等巾幗不讓鬚眉的魄力，佩服！――鄙人，不過倉促過客，他日有緣自會相見！”

“他――真不是你們瓦崗寨的人嗎？”我看著遠處，忽覺身心俱累。

我的肝火和委曲伴著口不擇言像構造槍一樣射向他，他卻麵不改色，嘴唇一勾一邊伸出雙手“啪啪啪”地鼓起掌來：“好！罵得出色，這就證明人冇事……冇事就好……哎，新月，總要先容一下你這位恩公給我熟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