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淺笑：“我猜……都城已經安排好了一場空前的大戲，措置了我的動靜傳回，或者節製了世子爺的動靜確實，這戲纔會昌大收場……隻是，開鑼的人，與壓軸的角兒，都不會是夫人你了。”

“江山會之事我本來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江陵城的孩子無辜，既然你們滅儘人道，那就免不了我費一道手兒來替天行道。”

秦風算無遺策，起初那步步為營的機謀儘出，清楚就是為了等著現在這一刻！

空曠的大殿俄然溫馨下來，柴火燃燒的聲音忽近忽遠。

“是嗎？”烏雲夫人的笑意生硬了一下兒，又敏捷換成了全然的歹意，“你不問問你母親平陽公主到底是如何死的麼？”

秦風撫平了方纔因為取東西而微微褶皺的衣袖，笑了笑：“冇有了。”

秦風生硬如木，被刀架在脖子上，鋒芒儘出的利刃已經割破他脖頸之間詳確的皮膚，他彷彿對疼痛無知無覺，仍有表情與烏雲夫人閒話家常：“我還想求一個明白。”

烏雲夫人負手一笑，走到他的近前，手中翻手就是一把蠻族女子才用的彎形短刀，架在了秦風的脖子上：“你是不是覺得你差一點兒就到手了？但是我總感覺，既然你已經兩隻腳都徹完整底地踏進這梨園行兒，不陪你唱這一台鏗鏘的戲，就趁不上你這粉墨退場的身份……現在，你另有甚麼想說？”

就連藍采麵前都有兩把連弩對準，導致藍老闆一臉陰霾地沉著臉，皺著眉，卻不能輕舉妄動。

藍采內心愁苦地無人可說，麵上隻好強裝出幾分絕望之下的淡然：“師父早就將他的企圖奉告與您了，但願您韜光養晦避其鋒芒，是您不肯聽。”

烏雲夫人嗬嗬一笑：“是啊，我是瘋子！你是……肅親王世子李明遠？”

反倒是站在他們身邊聽了好久的李明遠突然聽聞此事，冷然清除了端倪：“你說甚麼？！”

李明遠在他身後仍然站立，不動聲色地盯住了火線。

就是這一瞬。

烏雲夫人駭然一頓。

秦風又是一笑：“阿誰在都城運營大戲的人早就猜到了您依托在那張椅子上的野心。曉得為甚麼您炸開江堤引江水倒灌時，他隻是‘來不及’禁止你嗎？曉得為何，來江陵的終究是我嗎？又曉得為何，他明曉得你的心機，卻偏要把肅親王世子送到你麵前，耳提麵命一樣的警告你嗎？……白雲蒼狗，你的急功近利為所欲為早就被他所忌諱，您又憑甚麼以為，他會無停止的放縱你呢？隻憑那一本兒早已被深埋荒村之下的家譜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