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嘉麟“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等秦寶卿守了三年孝出來，已經是年過二十的老女人了，還是罪臣之女，就算本來生得標緻，現在也被餬口磨成了村姑，最後嫁了一個三十多歲的鄉間鰥夫。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八月，太子孝期滿了。除服禮結束後，杜嘉麟興沖沖地搬回了正房。

這天傍晚，趙簡隨杜嘉麟一起來到睿王府，鳳舞在花圃裡的小亭子裡見他。杜嘉麟站在遠處的廊子裡，既能看到他們，卻聽不到兩人說話。兩個男人對此都非常對勁。

“好，到時候我陪著你一起去。”

崔氏和秦寶香罵他們，杜嘉麟和鳳舞也曉得，但他們都以為活著對那兩個女人纔是最好的獎懲，卻不料父皇起首忍不住出了手，他們反而不好攔著。他們隻是有些可惜，讓崔氏就這麼死了，實在是有些便宜她了。

鳳舞想著孩子確切無辜，但是誰讓他們攤上那樣一對父母呢？父皇的顧慮也對，如果阿九行事狠辣些，隻怕父皇還能承諾將幾個孩子留下，但恰是因為阿九心腸純善，父皇越是擔憂那幾個孩子將來長大了不循分，越是要將那一家子全數打趴下才成。

七月，天子明旨冊封睿王為太子，入住東宮，欽天監擇期玄月初六日停止冊封大典，昭告宗廟。同時，冊封已經歸天的靜妃為皇後。如此，杜嘉麟這位太子便更加名正言順了。

“趙簡此人聰明過人，說他狠辣無情也冇冤枉他。但說他誅殺親生父親就是狼心狗肺甚麼的，卻也有些過了。在這件事情上，我倒是很瞭解他。他的生母是胡女，本來隻是彆人送給靖遠侯的歌姬，趙簡生下來就冇有獲得靖遠侯的承認，在靖遠侯府中和他母親過得連奴婢都不如，誰見了都叫他‘小雜種’……他母親是歌姬，冇有其他餬口手腕，又要贍養他，殊為不易，以是早早地就過世了。留下他一個孩子，儲存更加艱钜。厥後若非韃靼入侵，靖遠侯嫡子嫡孫都死了，又冇有彆的庶子庶孫，隻怕靖遠侯還想不起來有這個兒子……”

現在秦家被查抄，全都怪上了崔氏，固然她名分上還是嫡妻，卻已經得不到半點恭敬了。

“嗯？太子哥哥臨終前說甚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