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嘉麟見她渾身素淨得過分，目光從她的金飾匣子裡轉了一圈兒，選了好幾樣水晶、白玉和琉璃的飾品她都點頭，說戴側重，不舒暢。杜嘉麟無法，便從花瓶裡的插花中挑了一朵紅色的月季，用花簪幫她簪在鬢角。

想起壽王，鳳舞忍不住諷刺道：“我看壽王還真的有當天子的潛質，心狠手辣，六親不認……”

杜嘉麟看著看著，又忍不住落下淚來。他想著幾個時候前他還親身喂母妃用飯喝藥的，不過才這麼一會兒，母妃就躺在了棺木裡，又怎能不難過？

靜妃躺在棺木裡，好似睡著了，因為臉上塗了脂粉，倒是比白日看著豐腴些，模糊還能看出世前的幾分色彩。隻是那斑白的頭髮倒是冇有體例染黑，如何看都是一老嫗。

鳳舞俄然看了劈麵的杜嘉麟一眼，轉而又看著天子道：“父皇，實在兒媳不是為母妃哭的。正像您說的，母妃向來就不喜好我，還一向禁止我和睿王在一起，現在她不在了，兒媳的確冇有太多的悲傷。兒媳現在悲傷難過也不是為了母妃，而是為了睿王。兒媳隻是心疼他，心疼他冇有了母親，遠親的兄長還要藉此傷害他……”

鳳舞迷惑地問：“如何，三哥三嫂你們不是來了才換的？”

看到杜嘉麟和鳳舞穿戴一身素綾的衣服，壽王杜嘉佑當即不悅道：“九弟，九弟妹，你們如何冇有穿孝服？九弟你向來不太守端方，但母妃都不在了，你如何還能如許不孝？”

“小舞？你如何了？如何如許看著我？”杜嘉麟不解地看著鳳舞。

壽王杜嘉佑跪在鳳舞斜劈麵，他哭著哭著，俄然出聲道：“九弟妹哭不出來是不是？我看你也不消給母妃哭靈了，你裝得難受，我看著你都難受！有你在，說不定母妃死不瞑目……”

杜嘉麟俄然道：“小舞，你說大哥的死，真的跟他無關嗎？大哥光臨死都不肯說出那天產生的事情，會不會就是他？還是他和二哥聯手？”

“嗯，我另有父皇，另有你。”因為鳳舞的話，杜嘉麟心中漸漸升起些暖意來，他緊緊抱著她，汲取著她的暖和，問，“小舞，你說是不是因為我太不孝了，以是老天爺剝奪了我儘孝的機遇？”

杜嘉麟和鳳舞悄悄對視一眼，一時候冇有答覆秦寶卿的話，就當冇聽到。

“小舞，母妃走了，我很難過……”杜嘉麟冇有昂首，在她腹部悶聲道。

天子這才收回視野，對何公公道：“去，給睿王和睿王妃找一套孝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