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鎖匠[第1頁/共5頁]

老鎖匠起家捧過寶印細心察看了一會兒，撚著髯毛，沉吟少量，奧秘兮兮地說寶印上浮雕著盤龍，兩隻眼睛和嘴巴裡各有一個針眼大小的細孔，這三個細孔就是鎖眼。

我曾祖父細心翻看著那半本羊皮古書，眉宇間喜憂參半，但他通俗的眸子裡清楚透出某種深深的巴望，乃至還埋冇著一點小小的貪婪。我爺爺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恭敬地站在一邊，低眉紮眼，時候籌辦聆聽教誨。我曾祖父說那殘卷是一本絕世風水秘笈，我爺爺頓時雙眼放光，鎮靜不已，但我曾祖父卻又接著說可惜他們父子冇有福分，那本風水秘笈千萬不得研習，隻待有緣人來洞悉此中的奧妙，但願童氏家屬後代中能出個可造之材。我爺爺彷彿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絕望之餘猛地想起那行咒語，竟不寒而栗，他問我曾祖父該如何是好，難不成童氏家屬真的會斷子絕孫麼？我曾祖父把羊皮古書重新藏進乾坤印中，閉上眼睛隨便轉動了幾下鳳紐，這下寶印又鎖死了。他沉默很久，而後展開眼睛，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悠悠地說，這都是天意！從今今後，童氏家屬的人最好不要再跟老鎖匠一家以及阿誰奧秘老者聯絡了。

走到半道上，俄然傳來了要土改的動靜。我爺爺從土改事情隊乾部口中得知，城郊一帶的鄉村已經搞起了轟轟烈烈的土改活動。打土豪劣紳，批鬥地主富農，要做到耕者有其田，大家劃一，扶植拱鏟主義社會。

老鎖匠捧著寶印走到牆邊供桌那邊，將寶印端放在供桌上，再把阿誰布緞包也一併供上。然後他在銅盆裡淨了手，手拈三炷香撲滅插進香爐，恭敬地拜了幾拜，我爺爺和奧秘老者也對著寶印恭敬地拜拜。接著，老鎖匠跪在地上，口中唸唸有詞，叩拜時額頭貼緊手背，身材俯伏在地，姿式非常古怪，幾近是五體投體。先是燒香叩首，而後又虔誠禱告，老鎖匠彷彿是在做著某個陳腐的特彆典禮，能夠是漢族和阿誰少數民族某些敬神禮節的連絡。幾百年下來，阿誰少數民族耐久與漢族混居，民風風俗必然也融入很多漢族的元素。

因為坐月子期間營養不良，我奶奶的奶水還不敷奶孩子的，繈褓裡的嬰兒餓得整夜哭泣，當孃的聽著心都碎了。我奶奶就勸我爺爺拿上指導員寫的那張便條去縣當局先兌點錢應急。

我爺爺聽到這兒，後脊梁骨直冒盜汗，他偷偷撕碎了那張欠條，掉轉驢頭跑回家去了。我爺爺向我曾祖父稟明真相，我曾祖父也預感到局勢的嚴峻性。但他畢竟在亂世中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甚麼大風大浪冇見過？他當即做出了一個賢明的決定：要趕在塗改事情展開前，把家裡多餘的屋子、良田、牲口等財產無償分給那些無D少D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