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牙對比乾謝曰:“薑尚荷蒙大德提攜,並遲早指教之恩,不期本日相彆。此恩此德,不知何時可報。”比乾曰:“先生何故出此言?”子牙曰:“尚占運命,主本日不好,有害有利,有凶無吉。”比乾曰:“先生又非諫官在位,何況不久麵君,以順為是,何害之有!”子牙曰:“另有一柬帖,壓在書房硯台之下,但丞相有大難臨身,無處解釋,可觀此柬,庶幾可脫其危,乃卑職報丞相涓涯之萬一耳。從今一彆,不知何日能再睹尊顏!”子牙作辭,比乾實在不忍,“先生果有災迍,待吾進朝麵君,可保先生無虞。”子牙曰:“數已如此,不必動勞,反累其事。”比乾相送,子牙出相府,上馬來到午門,徑至摘星樓候旨。奉禦官宣上摘星樓,見駕畢。王曰:“卿與朕代庖,起造鹿台,俟功成之日,加祿增官,朕決不食言。圖樣在此。”子牙一看,高四丈九尺,上造瓊樓玉宇,殿閣重簷,瑪瑙砌就雕欄,寶石妝成梁棟。子牙看罷,暗想:“朝歌非吾久居之地,且將言語感悟這昏君,昏君必然不聽、發怒。我就此脫身隱了,何為不成!”畢竟子牙凶吉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紂王宣膠鬲上樓俯伏,王問曰:“朕無旨意,卿有何奏章?”膠鬲泣而奏曰:“臣不為彆事,因見陛下橫刑慘酷,民遭苛虐,君臣暌隔,高低不訂交代,宇宙已成否塞之象。今陛下又用這等非刑,宮人得其何罪!昨日臣見萬民交納蛇蠍,大傢俱有牢騷。今旱潦頻繁,何況買蛇百裡以外,民不安生。臣聞:民貧則為盜,盜聚則生亂。何況外洋烽煙,諸侯離叛,東南二處,刻無寧宇,民日思亂,兵器四起。陛下不修仁政,日行殘暴,自從盤古至今,並未曾見,此刑為何名?哪一代君王所製?”王曰:“宮人作弊,冇法可除,常常不息,故設此刑,名曰‘蠆盆’。”膠鬲奏曰:“人之四肢,莫非皮肉,雖有貴賤之殊,老是一體。今入坑穴當中,毒蛇吞啖,苦痛悲傷。陛下觀之,其心何忍,聖意何樂。況宮人皆係女子,朝夕宮中,侍陛下於擺佈,不過役使,有何大弊,遭此慘刑。望陛下憐赦宮人,真皇上浩大之恩,體上天好生之德。”王曰:“卿之所諫,亦似有理;但肘腋之患,發不及覺,豈得以草率之刑治之。況婦寺詭計險毒,不如此,彼一定知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