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斬胡雷招大禍,子牙不免這場非。
鎮守佳夢關總兵胡升洎佐貳眾將等,謹具降表與奉天討逆元帥麾下:升等仕商豐年,豈意紂王肆行不道,荒淫無度,見棄於天,仇溺士庶,皇天不保,特命我周武王以張天討。兵至佳夢關,升等不自度德,反行拒敵,致勞元戎奮威,斬將殄兵,莫敢抵擋。今已悔過改行,特修降表,遣使納款,懇鑒愚悃,俯容改過之恩,以啟更新之路,正元帥不失代天宣化之心,弔民討伐之舉,則升等不堪感激待命之至。謹表。
二將凶悍俱難並,棋逢敵手如梟獍。來來去去手無停,下下高高心不定。一個扶王保駕棄殘生,一個展土開疆拚性命。生前結下殺人冤,兩虎一傷方得勝。
南宮適與胡雷戰有三四十合,被南宮適賣個馬腳,胡雷用力一刀砍入南宮適懷裡來,馬頭訂交,南宮適讓過刀,伸開手把胡雷活捉活捉,拿至軍前,轅門上馬,徑進中軍報功。洪錦傳令:“推來。”及至眾士卒將胡雷推至帳前,立而不跪。洪錦曰:“既被擒來,何得順從?”胡雷痛罵曰:“反國逆賊!你不思報國大恩,反助惡成害,真狗彘也!吾恨不能食汝之肉!”洪錦大怒,命:“推出去,斬訖報來!”立時將胡雷推出轅門,斯須斬首號令。洪錦方與南宮適賀功,才喝酒,旗門來報:“胡雷又來討戰。”洪錦大怒,傳令:“把報事官斬了!為何報事不明?”擺佈一聲,把報事官綁出去。報事官大喊:“冤枉!”洪錦令推返來,問其故:“你報事不明,該當該斬,為何口稱冤枉?”報事官曰:“老爺,小人怎敢報事不明,內裡公然是胡雷。”南宮適曰:“待末將出營,便知端的。”洪錦沉吟驚奇。
次日,胡雷奮勇出關,向周營討戰。報馬報入中軍,有南宮適出馬。胡雷大喊:“南宮適慢來!”胡雷手中刀望南宮適頂門上砍來,南宮適手中刀劈麵相迎。兩馬訂交,雙刀並舉,一場大戰。怎見得,有讚為證,讚曰:
洪錦看罷,重賞差官:“我也不及回書,明日早進關安民便了。”來使回關,見胡升,稟曰:“洪總兵準其納款,不及回書,明早進關。”胡升令擺佈將佳夢關上豎起周家燈號,辦理戶口冊,集庫藏賦稅,俟明早交割事件。正辦理間,忽報:“府外來有一穿紅的道姑,要見老爺。”胡升不知就悰,傳令:“請來。”少時,道姑從中道而進,甚是歔惡,腰束水火絛,至殿前打頓首。胡升欠身行禮,問曰:“師父至此,有何見諭?”道姑曰:“吾乃是丘鳴山火靈聖母是也。汝弟胡雷是吾門徒,因死於洪錦之手,吾特下山來為他複仇。汝係他同胞弟兄,不念手足之情,君臣之義,乃心向外人,而反與仇敵共立哉!”胡升聽得此語,忙下拜,口稱:“教員,弟籽實是不知,有失迎迓,望乞恕罪。弟子非是事仇,自思兵微將寡,才淺學疏,不敷以當此任。況天下紛繁,俱思歸周,即使守住,終是要屬彆人,徒令軍民日夜辛苦,弟子不得已納降,不過救此一郡生靈耳,豈是貪生畏死之故。”火靈聖母曰:“這也罷了。隻我下山,定複此仇。你可將城上還立起成湯燈號,我自有處。”胡升冇何如,又拽起成湯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