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業還是眯著眼，他打了個哈欠。感覺表情輕巧了很多，便轉頭往回走去，籌算睡個安穩的回籠覺。

這封信被人動過手腳。

他的心口有些發悶：阿姐老是喜好東奔西跑，為甚麼她就不為了他想想。讓他安下心呢？

“啊！”

才翻開封口火漆的部分，楚玉便感遭到不對勁，因為信封封口的體例，也是她預先與桓遠籌議好的，表麵看起來冇甚麼特彆，但是在封口的一角，會用一點摻雜了黑墨的火漆來做一個小標記，而她手上的這封信，卻少了一向以來的標記。

他還記得那日得知粉黛他殺的動靜後，他去看了眼粉黛的屍身，嬌小少女的頸上勒出黑紫色的瘀痕，生前水靈靈的大眼睛死不瞑目地睜著，訴說著仆人的憤懣和不甘。

他怕給阿姐曉得，就將粉黛宮中的宮女寺人十足殺了給陪葬，但是不曉得為甚麼，粉黛的死訊還是冇幾天工夫便傳遍宮廷表裡，乃至傳聞彷彿傳到了販子當中。

朝堂上伸展著一種可駭森然的氛圍，但是這氛圍並不會風險到劉子業。阿誰老是對她一臉依靠的少年，坐起暴君來竟然不測的純熟純熟，底子不需求她如何動心機，便掌控了皇宮，掌控了建康。

劉子業走得很慢很隨便，冇甚麼目標，隻是漫無目標地行走，他穿戴一身玄黑的衣衫，身上披一層尚未散去的夜色，廣大的衣襬被風吹起，看上去彷彿無主的遊魂。

他煩躁地想。

固然分開了建康。但是她並冇有完整放鬆對建康的察看，桓遠每隔兩天都會送來一封信，信上用的是他們商定的切口，不知情的人就算拿到了也看不懂。

劉子業眯起眼睛，目光掠過宮女步隊裡此中的一人後，驀地定住了：那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嬌小娟秀，一雙眼睛大大的。鑲嵌在巴掌大的小臉上，模樣身姿竟然與粉黛有六七分類似。

她要不要略微提示劉子業一些事情，讓他早些做防備呢？固然想不起來汗青上劉子業被殺的全數過程，但是少數細節，她還是有印象的，倘若讓劉子業避開某些事，在現在的局麵下，或許能竄改運氣。

“我冇有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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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一邊在心中悄悄地盤算，一邊扯開信封。

少年天子意興闌珊地想。

很多天以來的惡夢彷彿都找到了泉源。

信是桓遠送來的。

如何會如許？

保護遠遠地跟在他身後。保持了一段間隔，不敢上前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