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越聞聲這歌聲，暗道如何又有人騷擾，正想令人將小孩趕走，劉子業卻俄然坐起來招招手，道：“讓他們過來。”他興高采烈的轉向楚玉，“阿姐，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教我唱的歌謠？”

楚玉天然不會曉得，那酒糟鼻，指的是先帝劉駿，劉子業和山陰公主的父親，劉子業恨極了這個父親，竟然連一聲父皇乃至先帝都不肯稱呼，直接叫他表麵上的缺點。

劉子業表情恰好，也冇有計算這些小孩在禦駕前儀態不佳，隻揮了揮手，問道：“你們剛纔唱的都是甚麼歌？很好聽，再唱一遍給我聽聽。”

幸虧劉子業並未起疑，他張嘴想要本身唱，張了幾下後無法的閉上：“我也不記得了。”隻一會他又歡暢起來，“我叫那些小孩來，讓他們唱給我們聽。”

彷彿才眯了一會，楚玉便感受腿上動了動，便也跟著展開眼，卻瞧見劉子業側枕著她的腿。臉朝向她定定的望著，平時殘暴暴虐的狹長眼睛裡，此時竟然映著柔嫩的記念與溫情。

劉子業不鹹不淡的問：“這首歌謠是那裡來的？”

宗越非常知情見機，命一個保護帶著本身的令牌，領著阿蠻臨時先歸去公主府安設，阿蠻站在原地不肯走，直勾勾的望著楚玉：“肉……”

劉子業本來麵帶淺笑聽著，但是聽著聽著，笑容僵在了他的嘴角，他的麵色變成了一種奇特的烏青。

楚玉心中一真慌亂，麵上卻很平靜，淺笑道：“都是這麼久的事了，我那裡還記得？”

被楚玉的手騷擾，劉子業皺了皺眉，嘴裡含含混糊的說了些甚麼，又合上眼睛。

兩人又說了會話，多數是劉子業在說，記念兒時的一些小事，楚玉在他停頓下來時嗯嗯兩聲，表示她正在聽著。

兩人坐在亭邊，亭是八角亭，並不如何的富麗精彩，亭欄方過膝蓋高，支撐亭蓋的柱子也有些紅漆脫落了，暴露木質紋理。但是這裡有一處曲水流觴的典故，便可傳播千古。

溫熱的風吹得人昏昏欲睡，楚玉也不由得靠在亭柱上，迷迷濛濛的合上眼睛。

說著說著，此時遠處卻模糊傳來清脆老練的歌聲，彷彿有幾個孩童在唱著甚麼歌，聲音亮亮的非常好聽。

看到錢，小孩子們一個個眼睛收回光來，此中一個也顧不得臉上的糖渣汁水冇擦潔淨，頭一個唱出聲來，有了他開首，剩下三個小孩也跟著唱了起來，他們一邊唱，一邊跟著樂律轉圈蹦跳，大抵是小孩子的一種遊戲，因為跳動著，幾人的發聲也不是很清楚，更不整齊，隻是聽著孩童清脆柔滑的嗓音相互交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