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棋下了好久，每一步走顛末端長長的思考，一向到夜晚過半，容止才以些微上風勝出。

容止麵無神采地提示：“滄海師兄，這一局，還是我勝的。”彆想耍賴。

兩人又談笑半晌。王意之此行目標達成，便起家告彆，觀滄海自是一起相送到門前。

容止微微一怔。垂目淡淡道：“多謝滄海師兄，我們持續這一局棋。”

聽著王意之仍不說話，觀滄海知他在迷惑甚麼，卻不解釋，隻淡淡淺笑，任由他猜想個夠。

觀滄海感喟一聲：“這一局取消，你心不在棋中，我們他日再弈。”

過未幾久，那人的腳步聲去而複返，這回返來倒是將門翻開，施了一禮：“請隨我來，我家仆人在前廳等待。”

送走了客人，觀滄海才單獨順著原路返回，王意之來之前，他與容止正在對弈，現在容止還是坐在棋盤前，聞聲他撥動棋子的聲響。觀滄海隨口笑道：“我方纔幾乎便要供出你來，容止師弟。”

現在的這個觀滄海，卻並非容止假扮，而是正牌的觀滄海，他與容止聽得下人通報，得知王意之到來。師兄弟倆心中雪亮，曉得他是為甚麼來的，因而被推出來接客的，便是真貨了。

王意之送楚玉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

楚玉走入楚園內，大門關上之際，王意之麵上輕鬆的笑容微微固結，他在原地站了半晌，卻轉而走向中間的宅院，來到冇有牌匾的門前，悄悄磕響門扉。

楚玉冇有對王意之提及容止與觀滄海的乾係，饒是王意之如何地機變靈敏，也想不到這兩人竟然是有勾搭的。

兩師兄弟一局結束便各自回房睡著，第二日淩晨，觀滄海在睡夢當入耳見腳步聲靠近，他耳力絕佳，很輕易便辯白出這是楚玉的腳步，情知又是來找容止的，他也懶得理睬，翻了個身又要睡疇昔。

兩人在門口道彆，楚玉瞥一眼黑漆漆的街巷，暗道現在已經這麼晚，想必觀滄海早已睡下，還是明早再去跟他說對不住吧。

觀滄海曉得容止因為天如鏡留下隱患怪病，時不時便會發作，輕則身材某部分冇法掌控，重則遍身力量落空節製，現在是那怪病正巧再度發作，並且這回比較嚴峻，不但滿身都冇法轉動，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王意之和容止之間，他還是挑選迴護容止。

夜幕覆蓋，將四周都蒙上了深深的暗色與沉寂，王意之也不焦急，他甚為落拓地在門口等候著，輕風緩緩地吹動他超脫的衣襬與髮絲，過了一會兒，門內傳來謹慎的問話聲：“叨教門外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