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天香館的第一年，我隻做素倌兒。”甄玉一臉大氣、侃侃而談，“我還太小，年底才滿十五。破身的事情必須比及來歲。我但願契書上，把這件事寫明白。”

“從哪兒來？”

甄玉不急不躁，一臉和春秋極其不相稱的安閒，她朗聲道：“媽媽且聽我詳細道來。我無父無母，是被柺子養大的，這些年，柺子佳耦悉心教了我很多東西，終究就是希冀把我賣進京師的青樓，無法在來京的路上，柺子佳耦遭受劫匪，血濺當場，隨身財物也被搶走了，我在死人堆裡裝死，這才撿回一命。媽媽不知，我上無父母下無兄弟，天大地大就我孤零零這麼一小我。而我身上所學，也隻能在青樓裡闡揚感化。”

瘦雖瘦一點，但是好吃好喝服侍著，肉也就長出來了。

“素州。”

“是被人騙了吧？不曉得賣身是甚麼意義，覺得是乾農活呢？”

但是黃二姐打理天香館三十年，她是多麼奪目的人，即使心中有了幾分信賴，卻冇當即承諾，隻摸索著說：“你柺子爹媽，原籌算把你賣多少錢？”

一個西北素州來的黃毛丫頭，敢要價五千兩？！皇上的閨女也賣不出這麼多錢啊！

黃二姐想想，無法道：“行吧，領她過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甚麼寶貝找上了門。”

甄玉搖點頭：“我不找親戚，我找你們天香館的媽媽。”

甄玉這番伶牙俐齒，邏輯暢達的娓娓道來，竟有幾分辯動了老鴇，她沉吟半晌，俄然問：“那柺子佳耦本籌算把你賣去那邊？”

黃二姐一聽，哈哈一笑，連連點頭：“那你還是去京師吧，我們天香館可出不起那麼高的價。”

如果這都是她的柺子爹媽教的，那這對柺子佳耦，也太專業了！

甄玉笑道：“怎會白吃白喝？我當然要給天香館贏利。如許吧，您留我一個月，這一個月裡，我必須給天香館賺來一百兩銀子。若達不到這個數，我任憑您措置，打死不怨。”

“五千兩。”

黃二姐心中，俄然升起一種奇特的猜疑。

“一千兩。”

隻要那對吵嘴清楚的大眼睛，滴溜溜如水晶剔透瑩亮，模糊看出一點點美人模樣。

黃二姐細心一瞧，不由皺起眉頭。

來交常常的人群中，這個一身灰撲撲的土布衣裳，年貌肥大老練的小女人，站在妓館門口，不聲不響一個勁探頭往裡看。有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瞧見了，就走了出來，笑嘻嘻地說：“小mm，你找誰？是有姐妹親戚在我們這兒嗎？”

“媽媽不信，能夠著人來驗我的身。”甄玉安然地說，“不過說到這裡，我也有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