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風雷這詰責，卻叫貳心底一沉。

誰料他尚未道出戰略，風雷便劍眉一皺，冷道：“不成。”

風雷神情冰冷，正色以告，卻叫風啟洛驀地生出些許慌亂羞惱來，耳根臉頰亦是垂垂騰起熱氣，強撐的肝火亦是搖搖欲墜，“你但是……我血契之仆。”

天下第一樓這名號，委實大過甚了一點，風啟洛卻並不曉得，又問道：“是個如何的來處？”

趙景道：“雷夫人莫非不知？昨夜有人詭計行刺風家少莊主，闖進風家彆院……”

風雷道：“青樓伎館，並不違例。如此深藏不露，定有隱情。”

風雷將他滾滾不斷打斷，“你自與我同去。”

房中一張石幾上放有個水晶匣，匣中正有一朵幾近透明無色的蓮花亭亭盛開。

如此竄了數間配房，如果風啟洛再不知這天下第一樓是多麼寓所，便當真是個傻子了。

風啟洛離了雲錦閣，還是埋冇行跡，謹慎隱在人群中，回了堆棧。才進配房，風雷亦是排闥而入，一身肅殺森冷之氣，令房中燭光亦是暗了暗。見他仍在屋中，方纔和緩幾分，嗓音卻還是冷冽如風過冰棱，透著砭骨寒氣，“那幾人來自天下第一樓。”

幸虧正一乃金石生靈，這些顛鸞倒鳳的活動看在眼裡，就同用飯喝水普通無二，還是一間一間固執摸索，倒叫風啟洛看得眉峰深鎖，耳根赤紅起來。

風啟洛想通此節，頓時心清神明，精力大振，收了兩個藥鼎，自蒲團上起家，將門翻開。

風雷卻不知風啟洛憶起前塵舊事，恰是有一年外出曆練，卻遭人挾製，關押在青樓當中。隻是他生性倔強，寧死不平，熬到最火線得風啟彰挽救。

恰是個朱門黑瓦的富戶大院，有九曲迴廊，又有梨花小院，院中一幢高樓，額匾上書：天下第一樓五個大字，一起上青衣小廝、華服美人絡繹不斷。

趙景溫厚墨客的臉上，卻閃動出一分少有的光彩來，“不如罷休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