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說話那人便吹鬍子瞪眼,嘲笑道:“劍修夙來刁悍,此人乃是劍修中的天賦,如何不能。你這等凡夫俗子本身力有不逮,便去思疑彆人,當真好冇眼界!”
風雷聞言,卻並不起火,隻將那修士當作花草魚蟲普通略掃一眼,便身形一晃,離了涼亭。
二人麵上兄友弟恭,一派平和。風啟洛便離了風雷,隨風啟彰進入丹藏樓大門。
劉酈不過十六歲,小孩心性,立時轉了興趣,將經驗侍衛之事忘在腦後,轉而隨風啟彰去了。
那修士一身道袍,素白布上以狂草謄寫小半幅《南華經》,一頭黑髮披垂,隨風輕揚,二十出頭年紀,邊幅亦是生得傲慢明麗,端倪間隱有戾氣。又兼身材高大,刁悍靈壓四溢,竟有幾分天神降世的風采。正負手而立,傲然道:“那裡來的野修,我家蜜斯要用涼亭,還不讓開。”
暗中檢察那人自是不肯放他拜彆,一個暗號傳出,頓時四周八方,箭如雨下,竟是要將他誅殺當場。
聞者就有人質疑道:“那劍修現在凝脈一層,便能夠一敵百,未免匪夷所思。”
當務之急,便是煉成二品霧隱丹。
風啟洛笑道:“無妨事,我身在山莊中,莫非另有小人想害我不成?”
紅衣少女才聽一半,就氣得銀牙緊咬、柳眉倒豎,將魚食往水中狠狠一擲,怒道:“廢料!竟連個凝脈一層的野修也打不過,父親養你何用!”
風啟洛讀得風趣,便拾起一旁精炭安排爐中,發揮引火術撲滅。
炎羊真人此時方自白眉毛下微微展開一雙眼睛,竟是神光內蘊,略點頭道:“老夫已曉得,你退下吧。”
風啟洛跟從風啟彰,進入石牆包抄內最高的正陽樓中。
風啟洛隨煉丹孺子離了正陽樓,行不過斯須,就見一片鐵灰色辟火石鋪就的空曠練習場上,有上百人整齊擺列,每人麵前有一口紅泥小火爐,一旁有小堆精炭。
這一次伸謝,便是發自肺腑。
這般傲慢氣度,便是旁觀的無關人等聽來,亦是三屍暴跳。怎奈這修士威壓刁悍,隻怕有凝脈三層的修為,如果修為不及他,也隻能忍氣吞聲罷了。
風啟洛隻得起家,將玉牌交給羽士,又溫暖笑道:“有勞。”便頂著身後各色視野,往觀火台後的煉丹房行去,麵色倒是沉重非常。
頓時收了驕易之心,恭恭敬敬施禮道:“多謝真人提點。”
一名羊角須的白髮老道在不遠處趺坐蒲團,手中拂塵映出火光閃動,道骨仙風,清矍枯瘦,恰是丹藏樓樓主炎羊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