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歌接著道:“喬楓,我現在要先幫你措置傷口,還得打上一針,然後……你就好好歇息,明天一早我們還得趕路。”
沐雲歌高歡暢興的出了嘗試室,拿了兩劑針藥去了喬楓的房間,門口恰好遇見了杜隨和一名保護。
“那小子太倔,死活不讓我們碰,終後我點了他的穴,硬扒了他這身臟衣裳,現在他應當在屋裡穿衣。”
楚元戟烏黑倨傲的眸底,寒光乍現,這女人如此沉著沉著說出這番話,毫無豪情沉淪,與她昨晚那句‘他是我夫君,我理應以命相護’的確判若兩人,莫名令他不悅。
楚元戟不答反問:“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本王說?”
沐雲歌趁著房間無人翻開嘗試室的光門,想出來再取些藥品針劑出來。
當晚,沐雲歌不但將喬楓的那身破臟衣洗得乾清乾淨,淩晨還交給心靈手巧的天竺補綴得整整齊齊,這纔給少年送去。
不巧的是,她在喬楓的門口瞥見了楚元戟。
沐雲歌已決意要與楚元戟劃清邊界,因而帶著喬楓與丫環天竺玉樹共乘一輛馬車。
沐雲歌故作輕鬆地開了口:“定王一大早如何會在這兒?”
就在她沉默之時,楚元戟如美酒般醇的嗓音再度傳來:“你昨日和那小乞丐說的話,本王都聞聲了。”
杜隨揚了揚手裡的臟衣:“王妃,你看他這身衣服又臟又破,早該扔了……”
倒是前麵富麗寬廣的馬車裡,氛圍又冷又靜,時而聞聲前麵馬車飄來的歌聲,楚元戟薄唇緊抿,無形當中披髮的冷息,讓馬車前座的杜隨如坐鍼氈。
杜隨也是頭一回見到這類人:“這小子脾氣還挺衝!”
大門本來就是敞著的,沐雲歌還是敲了敲房門。
少年緩緩昂首,略顯拘束:“這是娘給我縫的衣裳,她死了。”
門外,杜隨的聲音傳來:“稟王爺,車馬已經備好。”
杜隨瞥見她手中潔淨整齊的衣物,眸光微驚,這不是昨晚喬楓換下的身陳舊臟衣嗎?完整煥然一新。
從今今後,她更要懂分寸,與定王冷淡些纔是。
喬楓轉頭見是她,抿嘴耷拉下腦袋,還是緊抱著那套臟衣裳。
“是雲歌弄疼王爺了嗎?”
皓月當空,夜色漸濃。
喬楓駭怪地睜大眼睛看著她,漸漸鬆開了手,他似又俄然想起了甚麼,敏捷從衣裳的內袖裡抽出一塊破布包裹的東西,這纔將襤褸臟衣交到沐雲歌的手裡。
他這一問,讓沐雲歌嚴峻的手指一僵,莫非男人是猜到了昨日刺客的事情與沐睿有關?
楚元戟麵無神采:“本王的眼傷……你是不是冇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