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該..."海倫娜的抗議被浪濤淹冇，達西的拇指狠狠掠過她凍僵的唇瓣。這個逾矩行動讓兩人同時顫栗，彷彿又回到阿誰左券焚燬的雨夜。

"救生艇！右舷！"海員的尖叫刺破耳膜。達西回身時，颶風剛巧翻開救生艇的防水布——淡金色髮絲如月光刺破暗中，海倫娜正用牙齒扯開纏住舵輪的紫羅蘭絲帶，滲入的騎裝勾畫出她薄弱如帆的身影。

"對峙住..."達西將額頭貼上她冰冷的太陽穴，這個行動和順得如同親吻教堂聖物，"你的數學題還冇解完。"

貨艙傳來的斷裂聲像巨獸啃噬骨骼，達西想起昨日淩晨海倫娜玩弄的船模——她當時用歌劇望遠鏡察看桅杆比例，斷言這艘船接受不住西南風與漲潮的合力。

達西抱著昏倒的海倫娜浮出海麵時，瞥見她緊攥的潮汐表正在晨光中緩緩下沉。少女脖頸處的淤青比昨夜更深，像幅未完成的水墨畫。

當救濟船的火把照亮海疆，達西發明本身的手掌正緊貼海倫娜的心口。這個僭越的姿式本該激發醜聞，現在卻成為救生索般的存在。

"那女人活不過月圓之夜。"老婦人的聲音像毒蛇遊過金幣堆，"聰明人該讓潮流帶走統統奧妙。"

達西握著拆信刀削除海倫娜傷口中的木屑時，窗外的白玫瑰叢俄然驚起烏鴉。少女在昏倒中夢話，將他的手背抓出帶血的新月。

他扯下滲入雨水的船長服，暴露內襯口袋縫著的星象圖，那些海倫娜用銀線刺繡的潮汐曲線正在黑暗中泛著寒光。

懷中的少女俄然抽搐，嘔出的海水染藍他的亞麻襯衣。

"另有四非常鐘！"大副的嘶吼被颶風揉碎，達西看著懷錶鏈上斷裂的紫羅蘭絲帶隨暴風起舞。

暮色染紅窗欞時，達西在密室燃燒最後一份捏造的航運保單。火苗吞噬紙頁的刹時，他聞聲輪椅碾過橡木地板的聲響。

正中午分，彭伯裡莊園的搶救室滿盈著藥草與血腥的渾沌氣味。

血珠濺上海倫娜手繪的帆海圖，在墨卡托投影的北緯55度線綻放紅色玫瑰。

他抱住海倫娜滾向桅杆底座時，少女懷中的潮汐日記重重磕在他肋骨上，羊皮紙間飄出的橙花標本掠過他滲血的嘴角。

"潮汐...係數要修改..."她燒紅的雙頰泛著死寂的美，"威克姆的懷錶...齒輪第三齒..."

達西躍過船麵裂縫的刹時，貨船收回病篤的嗟歎。

海倫娜俄然輕笑，這笑聲在末日般的風暴中綻放成詭異的花："那您得先教會石像鬼解微分方程..."她沾滿血汙的指尖點向顛覆的羅盤，"現在該左轉15度，趁著第九個浪湧的間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