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嗤笑一聲,挖苦道:“呸!誰家女人嫁人不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還由得你談前提!?如果再廢話,我就讓你跟阿誰輕賤的姨娘一起遊街去!”
她記得江幼內心最放不下的便是這姨娘,現現在,可不怕那死丫頭複興幺蛾子。
丈夫江豐茂更是極其倚重珍惜她,事事以她為先,陳氏本覺得,她這輩子便會這般順利著過完。
柳姨娘臥倒在地,一時爬不起來,隻能抬頭望著她,神情淡然道:“私通之究竟屬無稽之談,請夫人查明,還妾身公道。”
陳氏垂眸望向蒲伏於地的女人,目光如淬毒般,顯是恨極。
“好一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賤貨!這便讓你做個明白鬼!來人,帶她上來!”
夫家是商戶,百口高低是對她這氏族出身的女子禮敬有。
“但是。”
陳氏說這話的時候,腰板挺得筆挺,她心中非常光榮提早做了些安排,拿住了柳無黎阿誰賤人的弊端,才氣這般隨便發落這個死丫頭。
“我有兩個前提。”
因而她重金打通了柳姨娘身邊的忘憂,承諾事成以後,助她脫籍返鄉,今後做個良民百姓,再不消世世代代做個賤籍奴婢。
江幼承諾得很乾脆,這讓陳氏接下來籌辦的一籮筐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莫名其妙地盯著她,一時竟無話可說。
據忘憂交代,每年春末夏初的時候,柳姨娘都會閉關,期間辟穀,不必食飲,更不答應任何人打攪。
終究,隻能抱恨喝下柳姨孃的敬茶。
“忘憂,你便來講說,柳姨娘是如何私通外男,做出那等見不得人的醜事的。”
憶及閨閣光陰,固然在父母身邊的光陰並未幾,但是鄉間的母孃舅母卻待她極好,如親生女兒普通親厚,再被接回家裡,便是待嫁的數月,期間更是從未受過甚麼委曲。
想到這,陳氏厲聲罵道:“輕賤的狐媚子,當年便是用些見不得人的手腕,抱上老爺的大腿才進了江家的門,現在做出這等汙糟的醜事,我便回稟了老爺,非將你沉塘遊街不成!”
忘憂徐行出去,卻隻是垂著頭,並不看柳姨娘:“奴婢拜見夫人。”
從那日起,陳氏心中的恨,便從未停歇,常常半夜夢迴,她還能回想到那無數個因叛變痛徹心扉的夜晚,一次次撕心裂肺的痛哭挽回,和江豐茂看向柳無黎那雙密意款款的眼。
但是本年,本來蒲月初就該出關的柳姨娘竟至蒲月中旬還未出關,忘憂擔憂她的安危,這纔在幾次叫門不該後,翻開了寢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