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擺脫了冰血痋的鉗製,桑北延便不必再日日守在她身邊,儘可去做本身該要完成之事。
她從光衍帝手中接過皇太女印信,叩拜先人,接管百官的朝拜和恭賀,讓她不測的是,竟另有他國來使——
在寬廣雄渾的大殿上,百裡兮蘭一襲皇太女吉服,其上鮮明刺繡著展翅玄凰,金冠矗立,九條冕旒,每旒貫東珠九顆,顆顆飽滿,珠圓玉潤,極其貴重,她唇邊含著一絲淡然笑意,如同冷月高懸,深潭無波,浪靜風恬。
戈壁無垠,陽光熾烈,金黃色的沙丘在風中起伏,彷彿是一片翻湧著無邊滅亡氣味的黃色陸地。
桑北延分開幾今後,便是皇太女的冊封大典。
鸞鳳宮大殿,光衍帝端坐在嚴肅的龍椅之上,蘭瓊華身著皇後吉服坐在其右邊,眼含笑意的望著百裡兮蘭徐行進殿。
彆說步入荒涼中寸步難行,便是正規軍隊走在此中也極其輕易丟失,更遑論一舉蕩平那近些年日趨強大的幽影齋構造,更是有如登天之難,兮兒當著朝臣使官的麵,立下這類狀令,實在是過分兒戲!
在這片荒涼之地,生命顯得如此脆弱,但是,死士們並不害怕,他們緊握動手中兵器,充滿希冀的目光落在一襲紅色戰袍的女子身上。
對於百裡兮蘭來講,存著一空間的高精尖設備,尋覓個荒涼中的構造,並非一件難事,用雷達、聲納、飛翔器……總有各種便利的體例,比這般步行前去更加快速便利。
百裡兮蘭先是一愣,旋即彎了彎唇角,笑道:“你莫不是要搞結髮為伉儷那一套吧,頭髮這東西連器官都算不上,也不含神經和血管,最大的用處不過是庇護頭部,幫忙汗液蒸發……”
自那日經曆過烈火焚身以後,百裡兮蘭體內的冰血痋便未再發作過。想來此番經曆仿似死太重生,埋冇在她血脈經絡中的痋蟲卻冇有重生的本事,因而儘數滅亡。
前人講究身材髮膚受之父母,可作為當代靈魂,卻對這事冇甚麼敏感度。
此言一出,不但殿內的群情之聲更勝,便是光衍帝的眉頭也微微蹙起。
第十五日,當淩晨的曙光灑向廣袤荒涼,百裡兮蘭登上一處被戈壁熱風腐蝕的奇形怪狀的巨石,一眼便瞥見不遠處阿誰占地廣漠的修建群——
百裡兮蘭唇角微提,道:“永嘉帝之心,孤亦有所希冀,望西夏與東楚之間商路通暢,孤在此立下狀令,定蕩平三邦交界處的匪患,修出一道暢達的互市之路,以惠天下百姓,利千秋萬民。”
講究大著呢。
他本想替女兒迴旋些餘地,但百裡兮蘭卻已命人取來紙筆,大手一揮,將其寫成諭旨,並重重的加蓋上了皇太女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