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瞧著世人惶恐的模樣,微微勾勾唇,目光與皇後對上時,不露陳跡地挑了眉頭。
她真的絕望了。
“你!”
大川大河,黃沙密林,哪怕跋涉千萬裡,她也定要尋回女兒。
說著,隻見她後退一步,似是掐了個甚麼訣,緊接著便從右邊袖口中閃出一道亮光,直衝向大殿橫梁,竟是一道天雷,震天動地的轟鳴聲將世人的耳膜震得發顫,無不驚詫。
光衍帝也倉促叮嚀傳太醫,本身也頓時起家,親手抱起百裡嘉木,大步向其寢宮邁去。
當然,她一個年紀悄悄且被盯上妖孽標簽的小女娃這般說,很難令人佩服,江幼表示能夠瞭解,“關於這三州降雨之事,很快便能獲得印證,要滅掉兒臣這類事,也不必急在一時三刻,父皇覺得如何?”
光衍帝深吸一口氣,驀地昂首,眸光中一片果斷,“兮兒不祥,一次次為國中帶來災厄,確切不宜再為皇族之人,不若將她過繼給宗族之人,做個閒散郡主,想來也不會危及國運了,大薩滿你說呢?”
這座皇宮與她而言隻是樊籠與虛無,再無一絲沉淪,是時候分開了——
在貳心中,統統人都抵不過一個家國大義,抵不過大薩滿口中的“風險社稷江山”……哪怕那來由再荒誕,再好笑,隻要談及有礙國運,必會被剔除得徹完整底。
巨獸持續變幻,金翅大鵬,揮動丈餘長的雙翼;佛陀修羅,慈悲或嗜血地俯視人間;更有隱在一片霧氣中的縹緲仙山,和金光萬丈的諸神之殿……
便和離吧。
嗯。
江幼卻冇有停下來的意義。
嶽罡眯起眼睛,回望著她。
隻要將她立即攆走,且再傳來三州大旱已解的喜信,才氣再次坐實妖邪禍國的罪證!
“嘉木!”嶽貴妃嶽薇蔓見女兒暈了,倉猝奔上前。
“因為這姓嶽的為禍百姓啊!”江幼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直直指向嶽罡的麵門,道:“有他的存在,是以三州大旱,恐生禍害!不過幸虧,本公主被母後尋了返來,眼下……”
“大薩滿,你是老眼昏花?還是神通失靈啊?”
江幼勾唇一笑,向著光衍帝道:“父皇,十六年前,這大薩滿已藉口除妖之名,害過兒臣一次,不過兒臣福緣深厚,又有玄鳥圖騰護體,這才得以返來,本日兒臣便站在這處,指天指地說一句,三州的確大旱不止,卻並非因著兒臣是妖邪!”
說罷,喚了句昌貴,“依著大薩滿的意義擬旨吧,過繼的事情馬上見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