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金鑾殿上,又那裡有甚麼大水猛獸?
顧燦爛這副模樣落在昊元帝眼中,真真是令他怒不成遏,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大斥貳心胸不軌,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好一個儲君,你就這麼焦急坐上這個位置嗎!”
龍椅上的男人神采非常冷峻,一言不發的翻動手中的奏摺,又將那張按了指模的供詞拿在手裡,細細看著。
顧燦爛神采一變。
身為寺人總管,德寶絕非庸碌之人,而是個影象力不凡,過目不忘的奇才,凡是產生過的事情,便永久不會健忘。
畢竟冇有真憑實據,若這般說出口,怕是更會惹得父皇不悅。
昊元帝緊抿著唇,望著跪倒一片的朝臣,才終究轉了心機,臨時留著他這太子的名號,卻決意將他扣在宮中的佛堂裡,日夜唸佛埋頭。
“這是歪曲啊!父皇!”
大怒之下的帝王,大手一揮便要廢了這個用心叵測的儲君。
福寶頓時向前邁了兩步,略一思忖,躬身施禮道:“回稟陛下,官銀案發乃九年前八月隆冬,彼時太子殿下……確切未身在宮中。”
顧燦爛見狀,也跟著做出一副無窮委曲的模樣,彷彿受了天下的誹謗普通,“父皇!恰是如此啊,兒臣不知是那裡獲咎了範大人,竟遭這般誣告啊!”
昊元帝神采烏青,眉頭舒展,帝王的氣場壓迫如山,駭得滿朝文武吃緊跪下,大聲齊呼:“陛下息怒!”
他一拳砸在龍椅上,語氣間儘是凜然:“作為顧氏子孫,你竟把那點烏糟心機,都用在這等追求輕易之事上,也配在這大殿上與朕喊冤?”
這官銀一案距今,已逾九年,便是當年查辦此案的人也大多不在了,很多關頭資訊天然也隨之消逝不見了。
他的目光向著顧九卿的方向一瞥,想說是被他讒諂的,卻到底止住了口——
哪怕是些細藐末節的小事,他也能始終服膺取,毫不會有涓滴錯處。
世人的聲音彙在一處,在這座高大宏偉的殿宇內迴盪半晌後,才終究不捨的消音。
半晌後,就在顧燦爛的雙膝被堅固的石材空中鉻得生疼發麻時,頭頂上傳來一道感喟聲,“你說,這是歪曲?”
又在當朝的稟告過程中,把高洪陽親筆供詞呈給昊元帝過目:“……以上各種,便是臣對官銀懸案的窺伺。”
的確。
賬冊?
“臣手中這本賬冊上,不但清楚的記錄著那六千萬兩官銀熔鍊成碎銀錠的數額,更是將其如何洗白,成為他第一桶金的體例都寫得大小無遺!更是詳詳細細的記錄著這些年,他的每一筆進賬和送去太子府的金銀貢獻,莫非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