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前的空位上,高洪陽將那拇指粗的藤條甩得風生水起,疼得高子林鬼哭狼嚎,連聲告饒。
彭三心頭一驚,卻還是低聲應了。
今兒早些時候她從範利文那處聽得些事情後,感覺很有需求來這高家瞧瞧,因而換了便於行動的短衫便出了門。
顧燦爛聽出了他話語中的諷刺,曉得他是在諷刺本身連著兩次被父皇禁足,乃至還被摘了監國大權,遂不悅道:“孤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彆想有好日子過。”
與其留著顧九卿虎視眈眈儲君之位,不如斬草除根,完整斷了父皇另立彆人的念想。
那人冷哼一聲,道:“慢?怕是再慢下去,儲君之位都要拱手讓人了吧!”
顧燦爛喚來彭三,叮嚀他馬上走一趟高府,“奉告高洪陽,半月內,如果宣王府另有一人活著,他的命就不消要了。”
拽著高子林的耳朵直奔書房,劈臉蓋臉狠狠地罵了一通。
半月內……誅殺宣王爺……
再說那被罵得狗血淋頭的高洪陽。
書房中一片死寂,顧燦爛獨坐在書案前好久,終究下定了決計。
顧燦爛闔上雙眼,倚靠在太師椅靠背上,嗓音涼薄:“你要記著,高老爺與幽影齋商討之事,孤一無所知。”
彭三將顧燦爛的話帶到後,不顧高洪陽一臉灰敗土色,飛速分開了。
江幼:?
顧燦爛冷冷一笑,道:“他如何了?他現在是捏著你把柄和命脈的人!如果不除了他,你和孤全都要垮台!”
太子殿下這是讓他去死嗎?!
“慈母出敗兒!”高洪陽一甩藤條,將本身關進書房。
直到高夫人聞訊趕來,瞧著兒子被打得遍體鱗傷,心疼地直接撲上去,哭道,“老爺如果要打,就把我們孃兒倆一起打死算了!”
江幼一襲利落的短衫管褲打扮,行動緩慢地跳出去,她前腳落地,前麵又跟進一人,恰是還是玄色長袍的桑北延。
高洪陽嚇得猛打一個顫抖,徑直跪了下來,連聲道了幾句不敢,謹慎翼翼問道:“彭爺來此,但是殿下有甚麼叮嚀?”
書房的門緩緩闔上,一道降落陰暗的嗓音卻驀地響起:“官銀之事,不必掛記。”
高洪陽隻能瑟瑟著應了。
“另有。”
說罷,他將茶水一口飲儘,也不看顧燦爛烏青的神采,緩慢地翻窗而出,消逝不見。
他但是皇子啊。
顧燦爛猛地打了個激靈,一下子展開雙眼,直愣愣地瞧著才從窗子翻出去的人,道:“你如何來了?”
桑北延神采一片淡然地坐在椅子上,翹起腿,下巴微抬,低聲道:“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