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這一次,能夠隻是斷了幾根骨頭、破了些皮肉,那麼下一次呢?
鄭雙雙走到書案前,把一封早已寫好的函件從抽屜裡翻出來,又從一處小閣子裡取出一遝銀票和碎銀子,十足放在丫環手裡。
她俄然想到一個女子來,一個本身從未正眼瞧過的,被嗤笑為鄉野村姑的商籍布衣女子——江幼。
而現在,她也終究成為這般的寒微螻蟻之身。
管事特地安排幾個長舌婦人,成日在她們二人麵前嚼舌根,說些不痛不癢的酸話,比如:
她終究還是將那信紙摺好,藏在妥當之處。
在榻上躺了三天,鄭雙雙才終究下得了床。
鄭雙雙淡然一笑,強忍著身材各處帶來的痠痛,道:“這會兒已是月初了,如果再不把川資送到母親和mm處,怕是她們這月不好過。”
“怕是錦衣玉食的太子妃,把這個母親和mm都忘了吧!”
她狠狠咬著下唇,強忍滿身的疼痛,扶著書案緩緩坐下,提筆寫下一封手劄。
“……”
她佈施母親和mm的事情,一向是瞞著顧燦爛的。
他受了斥責,連著全府高低都要跟著吃瓜落的。
這信便是送出去了,又能如何?
目光一轉,驀地瞥見銅鏡裡,阿誰蕉萃破敗的身影。
窗外北風凜冽,連帶著枯枝跟著瑟瑟顫栗,偶爾幾聲暴風吼怒的聲音,將她的思路倏然帶回三日前被毆打時候,驚駭襲來,引得鄭雙雙一陣顫栗。
自從忠勇侯府垮台,鄭夫人曲氏和鄭已微被貶到了郊野的莊子裡,鄭雙雙每月是定要給她們送銀子的。
鄭雙雙一滯,唇角溢位絲苦笑。
“想來也是,人往高處走,水才往低處流,誰還能記取莊子裡的敗落戶啊!”
會不會將她打死。
麵色枯黃,凸起青紫的臉頰,眼下重重的烏青,另有唇角的破潰……
鄭已微羞憤非常,幾次想要他殺,可不管是瞧著那鋒利的薄刃,還是高高懸起的麻繩……都讓她膽怯不已。
如果哪家銀子冇有在月初送去,冇讓管事們早些收著貢獻,那這月就彆想消停了。
因而千丁寧萬叮囑,務必謹慎行事。
丫環慎重的應了,以後領了銀子和函件,退了出去。
就比如,這送銀子的時候就很有講究。
“哎喲!明顯是一府出來的蜜斯,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另一個卻落得個賤籍了局,如何該如何比呀!”
便是這般還不敷,還會將一些難做的活計交給他們二人,存了心的刁難。
開初,曲氏和鄭已微不懂此中的彎彎繞繞,受了很多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