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
顧靈瑤瞥了眼一屋子的人,目光最後定在聶台身上,聲音清脆道:“父皇,兒臣來此,天然是為了製止有人吵嘴混合,血口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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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被拘在宮裡,小公主顧靈瑤真真是煩厭極了。
江幼扯唇一笑,道:“既說道抨擊二字,聶院首覺得,妾身為何要抨擊與你呢?”
江幼柳眉一蹙,神采非常迷惑不解,施禮道:“父皇所說的,兒臣實在不解。”
“兒臣實在不知,是如何害的聶家家破人亡?”
隻感覺本身彷彿是困在籠子中的鳥雀,一丁點兒的自在稱心都冇有了。
江幼的語速不快,娓娓道來:“可您倒是個固執於此的,執意不肯,直到您夫人哭求到侯府上,妾身才曉得您未能解了此毒,便將解藥給了聶夫人。”
當她嘴皮子利索地把廣福樓裡聶世良先行挑釁,出言不遜之事十足描述一遍後,聶台一張老臉抽動得更加短長,慘無赤色。
就連顧燦爛和陳元青也是滿臉震驚詫然之色。
一眾侍衛自是不敢攔著這位金枝玉葉的,顧靈瑤很等閒的就進了禦書房的門。
煙氣嫋嫋,從白玉雕蟠螭紋蚰龍香爐中升騰而出,淡淡地滿盈在香爐上空,縷縷菸絲相互纏繞,相互拉扯,在一片喧鬨中更加顯出些飄緲莫測的意境來。
聊以安慰。
獨一的丁點兒盼頭,便是采買丫環溜出去給她帶返來的新奇玩意兒,偶然候是零食果子,偶然是胭脂水粉……
“喔?”
昊元帝睨著江幼,又把目光轉向聶台,隱含扣問之意。
一道深沉的嗓音幽幽傳來:“起來回話。”
禦書房裡,氛圍還是一派凝重和莊嚴。
昊元帝擺了擺手,德寶當即心領神會,將二人請了出去。
不但每日都要麵對著禮節嬤嬤的老臉,還要對付父皇三五不時的課業查抄,更有母後動輒罰抄的《女則》《女誡》……
“早有聽聞,聶院首是可解天下奇毒的第一人,這才抱著與大人的對陣之心,在年前與大人比試一二。但是提早說好的,如果您解不了這毒,來尋妾身便是。”
還是她熟諳的大活人——
顧九卿適時開口,將府內侍衛受傷送往太醫署,卻未得醫治,幾近送掉半條命之事細細道來,末端,道:“彼時瞧見那侍衛重傷難治,阿幼存了些磨練聶院首醫術的心機,想來也不為過,但聶院首倒是個不肯低頭的,這才導致毒發,臉部落下後遺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