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舞女薄紗輕舞,裙裾飛揚,終究垂垂收了勢,卻見她們齊齊地彎下柔嫩的腰肢,在世人擁簇的中間處,緩緩升起一朵鮮豔光輝的金色蓮花。
“哼。”
“我這位堂姐啊,性子固然是高慢冷酷些,但是卻真真是個樸重磊落的。”
這下不但德寶,集英殿世人個個心知肚明——
他緊蹙著眉頭,悄悄望向那身穿明黃色龍袍的男人,從德寶這個角度,正能瞥見昊元帝滾了幾滾的喉結。
據顧靈瑤說,某次皇家圍獵時,獵場裡竟偷鑽出去一頭棕熊,目睹著昊元帝就要命喪熊掌,被及時趕來的瑞王叔所救,但是瑞王叔卻因重傷不治,過世了。
當舞女們的歌聲停歇,德寶終究忍不住抹了把頭上的盜汗。
她麵色白淨,視線微低,鼻梁高挺,唇色很淡,麵龐非常冷僻,再搭配這一身寡淡寂靜的衣裙,更襯得氣質冷酷,彷彿生在高山之巔的一株孤鬆普通,令人不敢觸及。
本來這出“蓮年餘慶”的蓮,是出自蓮華宮的。
“這都十多年了,那人也再冇甚麼訊息傳來。這樁婚事一向推遲至今,也不曉得甚麼時候是個頭兒!真真是華侈堂姐這很多韶華!”
月暫晦,星常明。
“車遙遙,馬憧憧。
想來這會兒,她也冇甚麼心機歡慶新年吧……
但是臨著解纜前,蘭夫人端著一套極新衣裙過來:“除夕夜宴,端的是個熱烈喜慶,不好再穿那冷冰冰的月白袍子。”
彼采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
江幼瞧了一圈,卻冇見著玫嬪的身影。
舞女朱唇微啟,殿上傳來她們昂揚的詠唱:
江幼悄悄點頭。
現在得了機遇,天然是鉚著勁兒的闡揚,發揮渾身解數,都想從帝王那分得一份專寵和心疼。
當一名身著桃粉色薄紗廣袖裙的嬪妃,收了委宛的歌喉,又風情萬種的謝恩後,報禮寺人的尖細嗓音驀地響起,說下個節目名為“蓮年餘慶”時,站在昊元帝身側的大寺人德寶,心臟猛的一跳,額間都排泄些盜汗來——
顧靈瑤長長的歎了口氣,道:“要不如何說我堂姐是個樸重磊落的呢,她固然對這樁聯婚並不對勁,但始終遵循著左券精力。她說當初定下來是兩家坐在一起商定,那麼便是要打消,也該是兩家坐在一處打消,絕冇有她一方伶仃打消的事理。”
這詩文,是皇上曾寫給呂芙的。
留明待月複,三五更盈盈。”
顧靈瑤話語中帶著一絲恭敬和可惜,道:“她本來有一樁不錯的聯婚,傳聞聯婚工具也是個某個皇族的皇子太子之類的,但那人犯了甚麼天大的案子,就擔擱下來了。”